曲心竹的鼻子一瞬间酸涩的要命,她尚未开口,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而下。
“喂?是谁呀?”久不见这边有人说话,电话那边的曲心竹母亲不由又疑惑的问了一声。
曲心竹张了张口,强迫自己深呼吸好几次,终于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妈妈,是我,我是小竹。”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哪怕她平日里表现的如何坚强与独立,当从小将自己疼爱到大的妈妈终于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时。她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委屈,只恨不得妈妈此时就出现在她眼前,让她可以抱着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电话那头女人的呼吸声瞬间停滞了一瞬间,而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那边穿过来后,曲心竹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声音里含着点不可置信,含着点小心翼翼道:“小竹……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曲心竹在手机这边疯狂点头,哭着回答道:“妈妈,真的是我,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电话那边曲心竹母亲的声音一瞬间哽咽起来:“你这丫头,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吧?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好苦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曲心竹母女二人抱着手机痛哭许久,最终还是曲心竹过意不去自己一直浪费两位民警的时间,在告诉母亲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以后,她连忙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了民警。
“抱歉,今天晚上实在是麻烦两位了。”
两位民警见曲心竹这副样子,又听见曲心竹方才与母亲通话时所说的话,对视一眼后也不知心里想了什么,而后那位中年民警语重心长对曲心竹道:“姑娘,虽然咱们这些为人父母的有时候总会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些矛盾,但再怎么说大部分父母还是盼着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好的。所以再怎样咱们也不能离家出走啊。”
很明显,两位民警这是因为曲心竹之前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曲心竹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知道对方这是误会了。她微微笑了笑解释道:“您误会了,我并没有离家出走,只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离开了家里一段时间。”
中年民警见状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紫霞山封山,所以其山脚下这座医院里现在病人并不多。
年轻民警便干脆给长宁开了间单人病房,单人病房里除了病人住的床位之外还有一张属于陪护的床,刚好可以容纳曲心竹在医院里住一夜。
两位民警又自掏腰包带曲心竹去外面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而后才将曲心竹送到长宁的病房里。他们叮嘱了一番让曲心竹好好休息,又许诺他们二人明天早上会来看曲心竹,这才继续出去执勤了。
曲心竹在单人病房里的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又来到长宁的病床前摸了摸长宁的脸蛋。
她的手从长宁的脸蛋上缓缓滑到长宁心脏所在的地方,在感受到那一层薄薄的皮肉下长宁虽弱却稳定的心跳之后。曲心竹方才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躺上了距离长宁不远的陪护床。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她便已然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只是这一次,曲心竹睡得很安稳。
她不再整夜整夜的难以安眠,也不再坐噩梦。
虽然她身下躺着的只是医院里那狭小到让人都有些翻不了身的铁架床,但曲心竹却觉得这床可远远比她曾经在谢府时睡的那张千工拔步床舒服多了。
或许是前一日的逃亡真的耗费尽了曲心竹的心神,曲心竹躺到床上没多久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只是她这一觉却是睡的有些不安稳的,哪怕正处深眠里,她的眉头也是那般紧紧蹙起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