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在大队住下了。”
王蕾知道李书记的辛苦,见李书记的媳妇、儿女还在这里耗着就说:“明天我替你去,反正别的村子也有干事替去的。”
李书记摇摇头说:“还是我去吧,一个命令传达不准确很容易出问题。咱们村部的人做事都要仔细,别像头几年,被人抓着小辫子,不少人都被游街塞马粪。”
王蕾自然知道革命后那几年的事,叹息说:“那好吧,我来锁门。”
在瓦房里,吴辉喝完酒倒头就睡,根本不知道方芳在他身边哭了一晚上。
早上,家里仅剩的老母鸡咕咕哒哒地叫着要食,陈秀芬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骂方芳:“好吃懒做的东西,还不赶紧起来做饭。”
方芳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做了一晚上噩梦,浑身酸疼的起来。
旁边吴辉浑身散发着臭酒气,昨天他喝完就睡,别说洗脚,就连刷牙都没有。一呼一吸间全是臭味,弄的整间屋子都是难闻的异味。
方芳这些天已经习惯,困倦地下地没敢开窗户透气,免得冻着熟睡中的吴辉。先到外屋地简单给自己洗了吧脸,刷了牙,就蹲在灶坑前面点火。
凌晨的深秋温度接近零度,方芳穿着秋衣秋裤搓着手坐在灶坑边取暖。人还没暖和过来,陈秀芬拖着一大袋干苞米棒进来往地上一扔说:“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苞米粒搓出来,碾成碴子煮粥。”
想要吃饭就得干活,陈秀芬才不管方芳待会要去开荒,把干苞米棒一丢,就去鸡窝里捡鸡蛋。
两只母鸡一天两颗鸡蛋,能到大商店换七分钱。
七分钱就是方芳家的口粮钱。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从这七分钱里抠。
方芳把铁勺扣在苞米粒上,晒干的苞米粒比新鲜的苞米粒要瘪,颜色也从淡黄色变为金黄。
她费劲巴拉地搓下来一碗苞米粒,拿着石臼一点点将苞米粒凿成苞米碴。
屋里睡觉的吴辉被凿石臼的声音吵着,往门上砸了枕头,吓得方芳缩了缩肩膀。她不敢使劲发出声音,只得站起来用身体的重量碾压。
一碗苞米粒凿完,大铁锅里的水也开了。她将苞米碴倒进去慢慢搅拌,等到苞米碴变软变粘稠就是熟了。
她搅几下锅,就坐下来搓苞米粒。交换着大约半小时,锅里总算咕嘟冒泡。她用大海碗盛出三碗晾着,把锅刷出来。接着听到水龙头发出抽水的声音,赶紧打开水龙头往水缸里存水。
一直在外面呆着的陈秀芬到大商店换了一斤陈米和半壶劣质白酒,看这样子还打算让她儿子继续喝。
方芳无奈地拿着自己的那份大海碗,坐到暖和的炉灶旁一点点喝着。
陈秀芬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筷子往方芳碗里搅和一圈。方芳厌恶的不行,说:“你这是干啥啊。”
陈秀芬讪笑着说:“我刚才看到虫子。没有就好。”
芳芳说:“你是看我碗里面有没有偷放东西,吃独食是不是?”
陈秀芬拉着长脸说:“我不就是看错了么,至于跟我叽叽歪歪的。”
说着端着一手端着一个大海碗进到屋里给吴辉送去。
方芳冷哼一声,继续吃她的苞米碴子粥。同时不忘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心想着陈秀芬一大早就往大商店跑,指不定又给她儿子弄了点好吃的。
果不其然,陈秀芬装作不经意似得关上门,把睡眼朦胧的吴辉叫醒,指着吴辉的大海碗说:“快喝,喝完娘这碗里再给你倒一半。”
吴辉困得不行,眯着眼睛看到陈秀芬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小坨腌的桔梗根,小心地给吴辉碗里放了三四根,不舍地说:“吃吧,这玩意是山上采的,大商店里这点就要二分钱呢。听说吃了不咳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