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再次拒绝缴纳公粮,按照政策我们要把你带走拘留。”大队的人跟吴辉说道:“你有功夫跟我们讨价还价,不如赶紧求求老天爷让医院里的那个女人跟她的孩子平安吧。”
吴辉莫名其妙地问:“别人生孩子管我什么事啊。”
李书记忍无可忍,招呼粮食站的人直接拉鱼。吴辉伸胳膊要拦他们,被李书记一个擒拿反手扣住胳膊:“艳儿被陈秀芬弄的大出血,生死未卜。陈秀芬必须负起责任。你身为他的儿子,最好准备好医药费,别再跟我玩什么小心眼,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们家。”
“什么?”吴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冲到李书记身边说:“我娘那么大岁数怎么可能跟艳儿打架,一定是艳儿故意讹我家。”
“人家孩子都没了,你要是有良心就赶紧交完鱼上医院送钱去。”李书记见吴辉慌乱不已,跟他再次交代道:“能带多少钱就带多少钱,毕竟是一条人命。”
粮食站和大队的同志们还在捞捕草鱼,见到半大不小的草鱼遗憾地说:“要是早养一个月也不能像今天赔这么多。两千多斤不得捞空五六个塘子?”
李书记见吴辉还站在边上心疼草鱼,对他的厌烦又多了些。再三催促那边人命关天,吴辉还是冷血的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李书记摇摇头跟吴辉说:“回头你把那边的鱼塘收拾一下。”
“这是啥意思?”吴辉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李书记,问:“难道村子里不打算让我包鱼塘?就因为我想多赚点钱,晚了十几个小时交公粮?”
李书记知道方家的祸根就在鱼塘,他指着空下来的五个鱼塘,还有不停地往外抽水的几个塘子跟吴辉说:“二十个塘子过了今天最多给你剩下九个塘子,我想你没有余力再买鱼苗放进去养殖,不如把空着的鱼塘转包给别人。不然到年底又是一笔租子。”
吴辉脸色变的很难看,他心里非常慌乱。愤恨陈秀芬给他找事,关键时候方芳又不在。他看李书记对他冷漠态度,也软下口气跟李书记说:“我现在就回家拿钱去县医院看艳儿,这边还请李书记帮着照看下。”
李书记却说:“我跟你一起到县医院,那边的事情远比这边要大。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要是艳儿不选择私了,你娘得坐牢去。”
吴辉咬着牙闷闷地说:“我去拿钱。还请李书记高抬贵手,跟他们说一声尽量捞鲫鱼,草鱼我还想着再喂喂。”
等吴辉离开,粮食站的人跳下农用车走到李书记边上递给他一根烟,难得李书记没有拒绝,点上烟深深吸一口。
粮食站的人见他脸色严肃,思来想去还是问道:“那要不要把车上的草鱼给他退回去一些,只是鲫鱼跟草鱼混养在一起,总不能让我的人在边上一条条往外挑吧,这得挑到什么时候。”
李书记又吸了一口烟,回头往土屋看了眼,说:“你们上缴国库的时间不是要来不及了么,该怎么抽水捞鱼就怎么抽水捞鱼,李家村的人从来不走后门。”
粮食站的人在这个时节都是别人巴不得求着的,他们会判断品质、价格,同样的东西他们的标准就是标准,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抵多少公粮就抵多少公粮。许多人都眼巴巴求着他们能放松点要求,只有李书记让他们秉公办事。
“行,我看这个叫吴辉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说。”听到吴辉家里有官司,把一个孕妇打流产。粮食站的人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干脆跟其他同志喊道:“手头都给我紧一些,这些可是要上缴国库送去当军粮的。”
听到这话哪有不明白的,一个个抽检起来毫不留情,但凡有太小的不要,不是大条草鱼不要,鲫鱼不要,混在里面的泥鳅、水草都挑出来不要。
“诶,这个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像个板车?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