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她的胸口看起来格外瘆得慌。
李干事左看看右看看,还想着劝说一下。就听方芳跟他说:“你也不需要劝我,我让他们住进土屋仁至义尽,他们这样报答我,让吴辉挨了揍,让我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我只是把他们赶出去已经够克制了!要不然鱼塘里的钱谁赔给我?这不是第一次,上次下毒也是因为方庆跟人有过节,我就当不是他的原因,还让他住了下来。昨天晚上,艳儿明明白白在村里那么多人面前说我家卖的是毒鱼,其中的损失谁来赔?我没一刀捅了她算是给她脸!”
李干事思前想后,也觉得方芳把他们赶出去也是情理所在。只是艳儿的父母不知为何不管她了,娘家没有助力。方庆也没了房子,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王蕾到底可怜艳儿肚子里的孩子,又把昨晚劝艳儿的话说了一遍:“给村集体干活没什么好丢人的,至少你跟方庆还能有口饭吃,不然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跟你们俩一起饿死?”
“你以为她真想要这个孩子?不就是以为方庆有钱怀个孩子讨他的欢心。不然方庆那么容易就跟秦二华离婚?他们俩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都是阴沟里的老鼠,就算孩子能出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芳简单地把头发扎成马尾,轻飘飘地捅破艳儿心里的想法。
艳儿知道离开土屋已成为定局,她不甘心地往方庆身边啐口吐沫,双手在胸前交叉,跟王蕾讨价还价道:“干活可以,谁叫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呢。不过给村集体干活我不要工分,必须每天给我现结工钱。工钱就按照外面请短工的价格,一天给我八毛。”
她话音落下,斜着眼看着王蕾。王蕾被她气笑了说:“你以为我求着你给集体干活啊?要么就七个工分,要么就五毛钱。你要是现在不答应,我回头替你回绝李书记的好意。反正你已经打算好要跟方庆俩人在居无定所的过日子,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可不就是么。有些人真是心比天高,还以为地球围着她转呢。人家好心帮你找口饭吃,还巴巴地讨价还价,真是臭不要脸。”方芳扎完头发,坐到炕沿边上,一脸好笑地看着艳儿说:“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换锁。”
说完她把炕上扔的大锁头拿在艳儿面前晃了晃说:“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艳儿惨败的脸色在方芳眼里是最好的神态,她心满意足地报复了艳儿,就想听听艳儿是不是跟村里的俩寡妇一起为了讨口饭吃去给村集体掏厕所去。
对,方芳来之前特意找李书记问了,李书记很明确地告诉她,种地的活儿已经没了,现在要干只能让艳儿掏粪坑、挖臭水沟。这些脏活一直都是两个寡妇轮流干,知道有种地的活,她们宁愿累点也不想继续收拾那些脏东西。艳儿拒绝后,她们俩也找到李书记,好说歹说把种地的活两人分了。
艳儿简直是后悔莫及,听到方芳这么说她气愤不已地质问王蕾:“我昨天跟你说我要考虑一下,你怎么转头就把活给别人?”
王蕾根本不惯她毛病,干脆地说:“昨天你拒绝我次,从你这里离开我就跟李书记说了。你现在推卸责任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定下来。明天我会给你拿粪舀子,你从粪坑里挑粪吧。”
艳儿嫌恶的不行,她怎么能干那样的活。她也不管方庆怎么从土屋里离开,拔腿就往李书记家去。
“得,这又是往李书记家闹事去的。”李干事被最近的事整的无奈了,见状内心一点波澜没有。
王蕾知道李书记其实另外还有活给艳儿,只是故意这样说,气一下她而已。总不能真让一个孕妇干那种脏活。
方芳见艳儿走了,哼笑着跟方庆说:“还不让村干部把你弄出去,不然我给你锁在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可怎么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