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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赋归在心中盘算完,瞅见苏桃嘴巴有点干。应该是在外面跑了一天都没喝上一口水。他回到外屋地给苏桃倒了杯水,递给她说:“先喝水再包饺子。”
苏桃想要抓着杯子,可惜手上沾着面粉。她不得已借着林赋归的手把杯子里的水咕嘟咕嘟喝下一半。她喝到嘴里才发觉林赋归怕水缸里的水太凉,贴心的往杯子里兑了热水。以至于喝下去温温热热的,一点都不刺激胃。
看她这番乖巧的喝水,林赋归咽了咽喉咙,也觉得有点渴。等她喝完,又说:“待会锅里的熟了你就坐到那边小凳子上等着,我偷摸给你盛两个先垫垫。”
这种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偏爱,让苏桃一下子脸红起来。她刚想要拒绝,就见林赋归把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也喝了。
“啊......”
苏桃正想阻止,陡然想到他们现在之间的关系。夫妻之间共喝一杯水是再自然不过的,她强忍着心里想要抢过杯子的想法,气呼呼的瞪了林赋归一眼。
林赋归装作没有察觉,把杯子放回原处就继续帮忙蒸饺子。
晚上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围着桌子吃了顿饺子。苏屠仗着只是崴脚没骨折,硬是拉着苏中华与苏卫国喝了二两白酒。
吃过饭,孙凤霞挨个儿给大家丈量尺寸,这些天她就不到摊位去了,专心在家做衣裳。等到天再热点,一家人就都能穿上新衣服了。
一大家子人都放松心情,在院子里就能听到屋里嘻嘻哈哈的笑声。
从苏家门前经过的吴辉诧异地看了一眼,没往深处想借着月光往家去。
他在市集上推销一下午鲫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无人问津。他也想的明白,这个季节想要吃鲫鱼往大河里下个网等上一两天准能捞着鲫鱼,差别无非就是个头。并且野生的鲫鱼比鱼塘里养殖的鲫鱼肉质鲜美许多,很少会有农村人花钱买鲫鱼吃的。
他在市集碰壁,打算等到周末市集开大集会的时候再去碰碰运气。要是批发不出去,他只有一筐筐搬到大集上去卖。这样不但费力气,还赚不了几个钱。
他越想越愁的慌,上牙膛起了个大燎泡,轻轻用舌尖一碰就疼。再一想起方芳‘一掷千金’往娘家倒腾的确良,他连回家的心情都淡了。
瓦房里。
方芳面无表情地听着陈秀芬阴阳怪气。
她们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的的确良布料。陈秀芬下午见到的确良布料以为是方芳从娘家拿回来的,还称赞了好几句。听到艳儿说是方芳自己从大商店买回来的,一股邪火冲的她太阳穴疼,牙都要被自己咬掉了。
她已经不带喘气地骂了三四个小时,方芳从最初的委屈难过变成麻木木讷。她就冷眼看着陈秀芬气得跳脚,甚至得出一丝愉悦。
这个老不死的就这样气死也好。
方芳被陈秀芬指着鼻子还是无动于衷地想着,在陈秀芬眼里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鬼样子。
隔壁舒大妈听了两个小时坚持不住回家做饭去了,听动静应该是吃完打算过来继续看笑话了。
方芳走神地想:我结婚之前也是这样臭不要脸么?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无所谓了?
陈秀芬总算骂累了,单手搭在椅背上侧坐着,她气喘吁吁地说:“明天我跟你一起把布料退了。”
方芳低声说:“问了退不了。”
吴辉刚到院子,就听到屋里陈秀芬尖锐的叫骂声。她一句又一句刻薄的话语攻击着自家儿媳妇,仿佛面对的是杀了她家人的仇人。
吴辉光是听了两句已经听不下去,他进屋看到桌子上的的确良,目光微微一震,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跟陈秀芬说:“怎么没做饭,我从外头一口吃的没吃,现在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