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双眼睛盯着他,一个摘除掉腺体的Omega皇帝,想告诉世人什么?让Omega们都去效仿他摘除腺体?让所有人都明白AO之间巨大的差距是需要Omega们用伤疤和鲜血作为代价?
时寒乔清楚千夫所指的感受,她自己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但是洛无笙呢?
他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吗?
除此之外,他需要面对的问题就像莫比乌斯环一样,一个接连一个,没有尽头。
无限循环。
“如果你是真心地想要摘除腺体,那就去摘除吧。”
凤眸瞳孔骤缩,他怔怔地盯着语气轻淡的女A,还没等他深究她话里的意思,她的声音接着传来。
“但如果你是为了别的什么而去摘除腺体,作为朋友,我不建议。”
时寒乔大致提了一下她的想法,浅浅地从舆论角度和心理承受角度分析他如果摘除腺体后的利弊。
她竟然为他想到了这么多么?
洛无笙陷入沉思,左颈处传来冰冷的触感,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女A的指尖无意蹭过他的腺体,平时没什么感觉的地方因为她指尖无意地划过而感到燥热,那一小块皮肤好像被羽毛挠过一样。
“还有,我挺喜欢维西利亚的香味。”
时寒乔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医疗箱,取出蘸着酒精的一次性棉签,轻轻擦过青年脖颈上的伤口。
在星际,除了亲人之外,有两种语境说喜欢别人的信息素。
一则是隐晦的表白,二则是直白的调.情。
尽管知道女A没有别的心思,她的语气也很平淡,就是单纯地说喜欢某一种气味。
但洛无笙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染红了耳根,心脏也不争气地急速跳动。
“嘶!”
他的春心还没萌动一会儿,颈部酒精的刺激就让他清醒过来。
“抬起来一点。”
下颌被手掌稍微往上托了托,洛无笙仰着头,却一直用余光看着替他上药的女A。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驱散了隐约但存在的漠然,她的视线专注又认真
“别动。”
她似乎是有些不喜他不自觉的躲避,伸手捏住他的后颈阻止他往后退。
“摘除腺体可比这痛多了。”
蘸着药物的棉签再次覆盖在伤痕上,她上完药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取了棉贴缠上脆弱的颈部,完成包扎后她抬起头,看到了青年微润的凤眸,
她不太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又上来了。
“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时寒乔被扑个正着,愣了一下才反手拍着青年的肩膀,无声地等着他平息情绪。
洛无笙紧搂着女A的脖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
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他疼不疼了。
每一次,他想要让时寒乔更喜欢他的时刻,总会变成他更喜欢她。
即便他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但还是会在这种时刻更清醒地认知到他对她的喜欢又增多了,
他放任自己沉沦,也愈加坚定了要让她喜欢上他的心。
轻拍着青年,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肩上的下颌,时寒乔也没什么不适应,她看星网上说朋友之间拥抱安慰是再正常不过了。
尽管她觉得离得是有些太近了,但是好像是她先把人拉下来的,而且又是洛无笙,她就没有半点排斥地适应了稍显亲近的拥抱姿.势。
她闻到的是馥郁却并不甜腻的维西利亚花香,而青年则在铃兰和维西利亚融合的香气中渐渐冷静下来。
他突然想起她好像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洛无笙垂眸,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