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听人说过,你们这么说,肯定是错不了的,以后等他长大了,要他和你们兄弟,一起上京去,会一会京城的宝玉!”
……
过了好几日,金陵应天府尹才听说此事,还好没闹得要他断案,不然该顾着哪一家?
林家得罪不起,可薛家银子,他也没少收啊!
府尹想到薛家儿子没长眼,抱怨起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家,也不是说家中有几个臭钱,别真惹出祸事来,连累老爷我遭殃。”
……
且说如今薛家,薛蟠的小院哀鸿遍野,小丫鬟和奶妈子日日挨着臭骂。
薛蟠原先已经被父亲揍过一回藤条,没想到又挨一顿板子,这回是真的趴在床上起不来,只能满口臭骂,说自己好了以后要找人算账云云……
宝钗走进来,小声劝慰:“哥哥,你今后还是改了吧!往常提一二句你就生气,这回可是碰到硬骨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薛蟠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忽而听见他爹冷冰冰的声音:“赶紧养好了,等能动弹,我带他亲自上门赔罪!”
薛姨妈也在,不知何时进屋的:“既要赔罪,老爷何苦把他打成这样?”
薛蟠觉着十分委屈,都说老子护着儿子,他爹就没护着他!
薛家老爷暴怒:“他是断腿了,还是断手了!都是你,慈母多败儿!”
宝钗和薛姨妈被吓得发憷,半晌不敢吭声,过得一会儿回神,薛姨妈滚下泪,揽着女儿哭:“可惜我的儿,没有托生成一个哥儿,若你是个儿子,娘还愁什么?”
薛蟠仍旧蒙着被子装死,觉得母亲和妹妹哭得心烦。
宝钗安抚过母亲,又来看父亲。
“爹爹。”
薛家老爷见女儿七八岁年纪,就如此懂事,十分欣慰,对着女儿才有好脸色:“先前让你学的诗,可都读了?”
宝钗答道:“女儿已经学过一半,《孝经》、《女四书》、《女则》都读完了。”
薛父伤感得很:“好孩子,你哥哥不成器……”
宝钗连忙又道:“哥哥经此一回,肯定会改了,不知哥哥惹到的是什么人家?”
能让父亲大发雷霆,打了一顿又一顿,母亲也不敢求情,肯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家,宝钗十分好奇。
薛家老爷蹙眉:“真论起来,两家还攀着点亲,你姨母嫁的荣国府家里的姑奶奶,就是和你哥哥打架那对兄弟的母亲。”
这么说来还真是亲戚,在年幼宝钗的心里,既然有亲,只要多送礼,诚心致歉,事情应该就能解决了。
她们家不缺钱。
宝钗笑道:“父亲宽心,既如此,就更不必怕了,哪个哥儿小时候没个磕碰,今后只让哥哥改好,士别三日,叫他们刮目相看。”
薛家老爷不好和女儿详细说明其中因果,免得她一个小姑娘,平添烦恼,只能含糊几句,打发宝钗去薛姨妈跟前侍候。
等到天都黑了,外面办事的人来回话。
薛父问:“事情办得如何?”
那掌柜沉着脸摇头,他今日可是把几辈子老脸都用了,要甄家旁支原先的老亲行个方便。
可惜没办成,那人道:“老爷,送不进去,甄家那边一听是咱们家,恨不得直接打出来。”
薛父头疼得很,偏生大哥和二哥也来了,进来就指责:“你啊!可管好蟠儿,平日里在家胡闹也罢,莫要做出太离格的事,仔细今后一家子,都栽在这里!”
其实他们几家的儿子都不是好货,但是论及蠢笨和无法无天,薛蟠拔得头筹。
薛家三爷只能摇头:“唉!娶妻不贤,娶妻不贤啊!”
宝钗原本端着一碗宵夜想来孝敬父亲,隔着窗听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