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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将又道:“前儿爷绑的那些人,你们可还记得?”

众人齐齐点头:“记得。”

“若不是大人求情,让他们去做徭役,早就掉了几百个脑袋,大人向圣上请命,你们才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但先前砍头的情景,他们都还记着,一想起来那红彤彤的断口,心里发颤,都对着大帐方向作揖:“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霍小将走了,几个士兵烤着炭火。

刨出一点热灰扔下几颗干花生,用灰烬的余温将花生烤熟。

一会儿香气四溢,大家又把花生都刨出来。围在一起吃得香甜。

虽然只是寻常的小物,但是对他们而言,这已经是极好的日子。

为保护霍小将,林如海暂时没给他升官,只将他提调至亲近处,让他再多管一百来号人,将来若是自己要走,顺理成章的将他提拔出去。

小霍大人虽然生的白脸,但身材高、武艺精湛,细细问来,加冠之年。

可惜他无门路,若有门路,将来必定能为一名猛将。

林如海有些好奇,大约人都这样,总喜欢问一问祖上来历,

这日带霍小将巡视军营,闲谈之间就问起:“小霍大人,祖上是否与霍将军有旧?”

小霍大人呵呵一笑,露出一种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朝气和傻气:“大人见笑,小将恰好和将军一个姓氏,祖上虽自称旁支,只是攀附而已。”

谁家不喜攀附,有些原本平凡的人家发迹后,总往历史上寻一寻,恨不得把三皇五帝,当做自家祖宗。

霍小将倒是爽快。

几人慢悠悠在军营里巡视,一时看帐篷,一时又看仓库,此处不临海,环顾四周,林如海脸上有些忧虑:“我也不知多少兵法,但苏州一地,虽适宜屯兵,却不是练兵之所,想来临海临江,必须训练海战。”

义忠王如何不知此处弊病,也跟着感叹:“军中无船,如何能训?”

他一直不赞同朝廷对各处节度使的态度,如今设立几处总督互钳制,但总督府兵力和位置其实并无多大能耐,嘴上说着制衡,一个不经心可能就变成两方勾结。

最稳妥的方式还是将各处节度使废去,将各方军权尽数归于朝中。

霍小将也是这一块心病,悠悠叹息:“大船都在江南节度使手上。”

义忠亲王一手摸着手上的马鞭,一手叉腰看着远方问霍家小将:“霍家小将,你且说说,你对海战,可有心得?”

霍小将平日虽然健谈,在长官面前从来不露怯,这一次却脸上羞红,抱拳道:“下官惭愧,下官未曾经历过海战,营内官兵,能架船者,寥寥无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训练海军,不是一人能做成的事情,林如海也跟着霍小将有样学样,对义忠王抱拳:“ 本官无能,无法为姑苏驻军寻来大船。”

他已经算到义忠王下一个要问自己。

义忠王冷笑看二人,难道他又有能耐?能为军队变出船来?

况且就算弄来大船此处也不能放,这正是义忠王推断朝廷只想在姑苏暂时驻军,将军队各处理顺之后应当还会把这些人尽数调回松江的缘由。

……

过年之后,朱谦回扬州正式担任两淮盐运,兼任巡盐御史,梅姑也从京城赶来,她没有去扬州与丈夫团聚,而是先绕道来了一回姑苏,和老友贾敏相见。

两人难得知交好友,经年未见。

梅姑脸上已有老态,鬓角斑白,脸色蜡黄,瞧着就是气血有亏的模样。

贾敏见她进来,在主位上坐不住,亲自起身,两人手拉着手亲亲热热往屋里进:“梅姑……”

贾敏赶紧去招呼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