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这回大哥还真不是来找事,要是换上原先贾赦的脾性,早不知嘲讽二房几回,现在还耐心规劝,也没嚷出去叫他丢脸。
贾政谢过大哥的提醒,逃也似的进去给母亲问安,贾母说的也是这件事,无非是提醒儿子,姊妹亲情固然重要,但是不能因为亲情就什么都不顾了。
贾政顶着一张猪肝色的脸回去,马上就和王夫人理论起来。
王夫人觉着委屈,她不过就是收了点妹子的东西,人家是送给她的,又不是薛家老太爷送的,况且老人家早就作古,何必翻那种陈年旧账。
这些日子贾政冷淡,又时常和通房姨娘一起,看着是比大老爷端正,其实还不如大房那边敬重当家奶奶。
王夫人振振有词:“那是老太爷做的事,我妹子嫁过去当儿媳妇,怎么能管得着,不过是收了薛家两样礼,老爷何必出口伤人……”
贾政哪里会吵架,见王夫人哭得一行泪珠子不断,委屈得很,只能把门一摔,从里屋出来。
“罢,我说不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王夫人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嬷嬷们给她唤衣裳,打水洗脸,重新上妆,免得去老太太跟前失了脸面。
贾母忽然叫人来传话。
小丫头扎着两把丫髻,一左一右别着花,说话脆脆的:“老太太说二奶奶身上不好,今日好生休息,不必往那边去了。”
这不就明摆着,贾母早就知道二房在吵架,也知道二房为什么吵,甚至说老太太就是这样的意思,不希望二房媳妇和薛家多牵扯。
王夫人这回可是哭不出来,只存下一肚子怨气。
贾珠过来请安的时候,王夫人眼睛还肿着,贾珠虽然年纪不大,读了书明几分礼,而且对薛家买童子续命的做法视为妖鬼之事,小贾珠很反感,还是耐着性子和母亲讲道理。
“母亲,圣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父亲不是叫您六亲不认。”
王夫人懒洋洋的歪着,说了一句知道,就把儿子打发走。
若只靠着荣国府的份例,贾珠和贾元春能用这么多好东西,都说富贵险中求,薛家若是真犯法,怎么不见官府抓人?
王夫人知道和薛家的生意是王家暴富的关键,若是没有这一层,她的嫁妆往哪儿出?她才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
而且她妹子嫁到薛家,吃了这么多苦,当姐姐的疼一疼妹子,没犯王法!
王夫人越想越气,起身对乳母道:“过几日我要回娘家一趟,你明儿去给家里说一声。”
她真想明天就去,但是明天她真回去了,不就是摆明和老太太打擂台,过几日找个拜寿、探病的由头回去,再问一问薛家买孩子的始末,再怎么大胆,良民的孩子不能买,何况举人遗孤?
王夫人觉得肯定是老太太和大房那边小题大做。
就说倒霉就一处倒霉,王夫人在贾政跟前受气,一连十来日没见过贾政人影,薛家在外面办事也很不顺利。
想到送出去的礼,薛家活计们都觉肉疼,今个儿谋的皇家差使尘埃落定。
薛家伙计垂头丧气道:“大爷,那位公公说杂货买卖是我们家的,先前陈家做得好,今年的木料砖瓦,还是要给陈家。”
这件事却没出乎薛家三爷意料,他自我安慰,顺便安慰活计:“能有就成,若是真空着手,回去才难交代,这生意又不是在我们手上丢的,可惜咱们家没有桂花夏家的成算,早进京来弄一项长久活计,何必在那边蹲着受气。”
前几日他去探望老亲夏家,现如今夏家在京中都有桂花夏家的名头,京城各家王公的桂花,各处香料、园林、宫里的桂花。几乎都是他们家的生意。
虽然不如海贸暴利,但胜在稳定长久,只要不犯事,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