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希望。
他笑着插话:“那真是太巧了,小蓝在我们公司也干了不短时间了。”
温蓝一阵无语。
从她进海瑞开始,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
怎么就成“不短时间”了?
不过,她不好开口打老板的脸,只得低头品着酒。
江景行有一搭没一搭和林翰聊着,目光却若有似无掠过她。他真挺意外的,看她外表那么乖顺温柔,还以为不会喝酒呢,没想到酒量似乎还可以。
她真的有太多令他感觉惊奇的地方了。
表里不一,太多的表里不一。
殊不知道,在温蓝心里,他这人也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
一顿饭,几人各怀鬼胎。
温蓝夹在其中,不过无足轻重、活跃气氛的一颗小棋子,她没把自己当回事,其他三人自然也没把她当一回事。
饭局结束,好不容易可以跑路,她心里已经万分雀跃,但还是礼貌而谦恭地对林翰说:“林总,那我回去了。”
江景行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的多副面孔。无人在意时,温蓝回头剜他一眼。
好凶。
他在心底失笑。
不知道是第一次见面她就将他认错他人的缘故,还是一开始她就看出了他对她的图谋不轨,他们之间的交往基调似乎已经奠定了——注定了不和谐。
她对旁人礼貌耐心,永远戴着假面,唯独对他凶神恶煞,不依不饶。
其实她没什么可拿捏他的,但就是有底气对他很差。
江景行后来回想一下,这底气说到底也是他给的,怨不得别人。
但一开始,他其实真的没想做什么。
温蓝是他兄弟的女朋友,傅京南对她的偏爱,他悉数看在眼里。这不太道德,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虽然他这人不是个道德感强的人,但他向来很傲,也很会权衡得失,轻易不会出手。
这微妙的情感波动被理智压抑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
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破的?
他事后回想一下,应该是那个礼拜六深夜。
距离酒局过去的三天后。
那天温蓝照例在公司加班,做着本不属于她工作范畴的工作。
上学时总信誓旦旦,说拿多少薪水就做多少的活,谁也别想压榨她的劳动力、占她的便宜。
可真正到了工作时就会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黑与白?哪有那么明确的界限?
小公司更没有那么明确的分工,一个人别说当两个用,当三个用、五个用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这年头就业难,为了保住工作就是累成狗也要笑笑干下去。
那天她快要离开时,忽然接到了江景行的电话。
温蓝看一眼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江景行”两个字,陷入了好久的沉默。
过了会儿她才接起,语气是冷淡的:“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出乎意料,像是隐忍着什么痛处:“温蓝,你可以帮我买一盒胃药吗?我知道你还没下班,我看到楼层还亮着。”
温蓝一怔,他完全把她后面的话给堵死了。
“……你在哪儿?”
“就在你公司楼下。”
温蓝把电话挂了,表情阴晴不定。
其实,如果要往坏处想,也许这是他的计谋也说不定。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犯不着。
江景行这样的他会为了她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信的。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温蓝去路口的药店买了胃药,折返回那辆银色的宾利前。
蹲下身,慢条斯理地叩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