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慢慢聊吧。

——在原文里就是这样，大概只有在陆雪薇这里，江陵川才会露出几分孩子气，甚至很喜欢这招“以退为进”，百试不厌。

他似乎在从陆雪薇的表现中，找那个名叫“师姐”的影子。似乎这样，他就能吸取到活下去的勇气。

但恕阿铃无法理解。

她觉得前世与今生，就像是人有千万种指纹，像是每一片不同的树叶。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成长历程，都会造就不同的性格。

陆雪薇是他师姐的转世，但不该是他的师姐。

她趴在船尾摆弄冰凉的江水，透过水面打量着里面容貌娇小精致的女孩，一双猫眼中的灵动似乎都要隔着望月江的春水溢出来，天生带笑的粉嫩樱唇微翘着，带着丝懒惫。

是让人看一眼都会不自觉心软喜爱的好样貌，与她从前像了七分。

一阵微风拂过，吹皱水中的倒影。

突然，阿铃抱住自己的脑袋，一脸震惊的望着水里映出的那张五颜六色、丑得坑坑洼洼的猫猫头。

她恼怒，“是谁！”

怀鸦倾身在轮椅里，雪白的指尖灵光闪烁，轻轻一动，那丑极的猫猫头就散去了。

小姑娘一双猫眼瞪得滴溜圆，“我才不长那么丑！”

怀鸦偏头道，“自小便吃抑血丹，从未化过型……你怎知道自己不丑？”

“我就知道，”阿铃一手叉腰，对着他指指点点，“你看本姑娘长得这么可爱，原型……”

她话音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吃抑血丹？”

“因为，”他笑眯眯道，“长久吃抑血丹的妖族，血脉精华浓缩，才会血甜。”

“苍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阿铃心想，他这会儿有好心情给自己讲故事了？

怀鸦说，“传闻很多修道士背地里都会豢养妖族，长期给它们服用抑血丹，并称为‘肉妖’。”

“还有些神灵格外纯净、血脉特殊的妖族，吃一只就可长千年寿，被称为‘千年肉芝’。”

他笑意不减，声音温柔到空灵，似乎含着一抹叹息，“苍小姐就格外的香甜呢。”

？

阿铃被他说得后背发毛，“……然后呢？”

“嗯？”怀鸦扬眉。

“讲故事哪有你这样的，故事的主人公呢，起因经过结果呢……这顶多算是个设定好吧！”

怀鸦面上疑惑，心中更是趣味盎然，“……你不怕？”

“为何怕，不就是唐僧肉嘛。”

他当即问，“唐僧肉又是何物？”

“你教我怎么用灵气改变的水中倒影，我就给你讲《肉芝西游降魔记》！”

阿铃一边信口捏来，一边在心里给大圣疯狂磕头。

怀鸦嗤笑，笨死了，这根本不是靠灵气做到的。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人体就像是小型灵脉，不同属性的灵气也有不同的色彩，将灵气化雾，便能入画。”

这个世界是没有“灵根”之说的，但灵气依然分有各种属性，且因为属性、性质不同，色彩也不同。

就比如说他们现在在望月江之上，天地间水灵气浓郁，感应到的灵气就是极深的碧绿之色。

可能在其他地段中，水灵气没有那么浓郁，感应到的就是浅碧色，甚至蓝色、浅蓝色——都有可能。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一方地脉，也同样养一方灵气。

可是，灵气对于现在仅通灵的阿铃来说，是看得见摸不着。

只有步过灵气在丹田中化为液体，铸就基台的阶段——到达地阶筑灵，达成质变，才能正式脱离“人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