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却惊讶的发现它裂成了两半,中间露出了抹黄纸。
摊开来看,里面竟是一张符纸。
阿铃现在还看不出来它是什么符,但见它灵光已灭,显然已经失效。
怪不得纸人陈瑜的最后一击,鬼爪并没有穿过她的胸膛,而是与她擦肩而过。
必杀一击的时机已过,纸人陈瑜才在消失前,反手给了阿铃的后背一爪。
可能......
若不是这张符,她伤的就不是后背,而是死在鬼爪下了。
她又被怀鸦救了一次。
阿铃握紧手间的小玩偶,明明浑身如坠冰窟,指尖冰凉,可却觉得它暖得惊人。
一时间,复杂的心绪翻涌不止。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突破了她的心防,住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恰在此时——
鬼船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响,整个黑沉的天际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咔嚓——”
桅杆传来一阵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轰然断裂,砸得整个船身都在摇晃。
阿铃一时不察,一不小心撞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头昏眼花。
江陵岿然不动的坐在木椅上,微阖的眸子缓缓抬起,指尖屈指一弹,一道雪亮的剑光疾驰而去。
他站起身,余光扫过苍铃铃隐忍着痛苦的神色,神情有些微怔、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最终,他还是转过身,冷凝的声音随风而逝,“我去一观。”
阿铃的心头涌上一阵慌乱——
她很怕孤零零的死在这里,更不想一人待在这。
但她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道嘶哑的声音,“嗯。”
江陵脚步微顿。
他道,“这道雷闪是你师姐的符纸所致,他们应是出来了......”
我去去就回。
江陵觉得这句话太显亲密,皱着眉咽回去,心底隐有些烦躁。
他是封圣,神灵已堪大道至臻。
极少有什么人或事物,能够牵动他的神灵。
难不成,命定姻缘线所牵扯的宿命,当真代表着回天乏术的枯鱼之肆么?
他转身离开房间,伴着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携带而来的一身灵势,也最终消弭于天地间。
就好像他从未来过。
阿铃反手摸了摸血淋淋的后背,伤口已经不再血流,但湿漉的衣服却粘在了伤处,只是动下肩膀都疼得厉害。
焦灼的痛意大刀阔斧的侵蚀着她的神经,眼前黑蒙蒙的一片。
可阿铃还记得自己身处鬼船,吊着神灵,保持着一点清醒,不敢真的睡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个状态多久,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漫长得好似一生。
好像在这场与死亡的拉力赛中,她被死神的脚步紧追着不放,只能在一惊一乍的疲惫中沉浮。
“阿铃......阿铃......”
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有温热的灵气缠绕上她的身体,明明似曾相识,却让阿铃觉得如此陌生。
不,不行,她不能让不认识的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
受伤的小兽依靠着本能,独自舔舐着伤口。
迟钝得思维缓缓复苏......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痛......’
‘鬼船......纸人陈瑜......极限的战斗......反杀......’
阿铃终于反应过来,她们在观潮遇到了浮尸,然后又卷入了魇月鸟的摘星楼自杀案。
最终,确定了陈瑜与满月楼花船有关,又追到了鬼船。
而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