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命定姻缘线,就是宿命之人无法逃离的命运,它会裹挟着任何人走向那个终点——
哪怕是曾经斩断姻缘的谢烛,不仅逃开那失去天命的劫数,也依旧爱上了月知微。
“咳咳——”
身在城主府的谢烛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拿出一个白瓷药瓶,从中倒出一颗丹药吃下。
他微微抬眸,“何事?”
“回司尊,渡潮城城主求见,说要为您献礼。”
“呈上来。”
有男子托着白玉盘,轻手轻脚的走进,上面赫然立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那模样、款式,与谢烛拿在手里的药瓶简直一模一样。
他目光微凝,手上一用力,手中的药瓶就刹那间化为粉齑。
他拿起托盘上的瓷瓶,放在鼻尖下轻轻一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这就是前两日,在渡潮城闹得满城风雨的天品续脉丹?”
男子的额上隐隐有冷汗冒出,“是!”
谢烛也没想到,他送出去的‘赔礼’,竟然会被陆雪薇的师妹给拍卖了。
卖了也罢,竟然又成了献礼,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手里。
“很好。”
他唇边笑意不减,声音越发空灵,“查查陆雪薇那个半妖师妹,事无巨细。”
“还有,江陵川为什么要把他那个失败品带到长关道,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没记错的话,他叫祈——月枝。”
“是,属下这就去查!”
“嗯。”
谢烛摆摆手挥退了属下,一双眼中满是趣味。
——江陵川,你一心想复活她,可轮回道都已覆灭,陆雪薇真的就是她吗?
“我等着你,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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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铃和怀鸦在外面疯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
后面她都有点不记得了。
隐约能想起她花了不少灵石买了些漂亮的小饰品。
还叫怀鸦姐妹,非要把那白色的绣球花往他头上戴……
等等,打住。
阿铃坐在床边,一脸严肃的修炼了一个周天,瞬间神清气爽之后,才‘言辞义正’的给自己洗脑。
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猫猫全都忘记了!
但到底还是觉得尴尬,阿铃在屋里整理昨天的‘战利品’,待到午时才出门,正好碰到刚从外面归来的陆雪薇。
“师姐,你昨天没回来啊?”
说着,阿铃还有些心虚。
昨天夜里她应该是吃了灵米团子不小心醉了,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这么淡的酒味怎么还醉人呢。
好在她出门前特意换了身衣服,打了十多个清尘决,身上是绝不会有一丝丝灵酒味的。
陆雪薇点头道,“事情已经进入尾声,最后一次叫我们过去再补录一些情况罢了……”
对于高府事件的后续,阿铃也很关心,“那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目前来看,除了失踪的高承松和我们手里的纸人眼睛,线索已经随着主要人物的死亡全部断了。”
“但好在,我们也理出了整个事件的脉络……”陆雪薇皱眉道,“阿铃,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做法找陈瑜的线索。”
“因为纸人曾附在你身上,所以这场法事可能要辛苦你了。”
这个世界,把一些需要‘仪式’感的术法统称为‘法事’,阿铃也很好奇法事会不会像现世那样有那么多讲究和神秘色彩,连忙点头应下。
“师姐,你忙了这么多天,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