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去看,“怀鸦,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带着血的手,像是被染上脏污的白玉,轻轻捏在她纤细的胳膊上。
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
怀鸦道,“功法原因。”
又是功法原因吗……要不是这个问题太“私人”了,阿铃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修了什么功法,会让花草都喜欢他,身上又冷冰冰的想块冰铁。
阿铃做了番“背块冰”的心里建设,听到身后的轮椅传来一阵咯吱的声音,心头紧张。
“对了怀鸦,”阿铃问,“你的刀怎么办,要不要我先把它们捡回来?”
“没关系。”
阿铃感觉他的声音就在她身后,越来越近,“它会自己回来。”
“哦,这样——”
阿铃浑身肌肉紧绷。
那一瞬间,她只感觉一座大山压在了她身上,说是千斤重的感觉绝不夸张!
阿铃咬着牙,冰蓝如海般自她的眼底涌现,渐渐化为一双兽瞳。
她强撑着被压弯的脊梁,一寸寸挺起,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稳住了身。
“怀鸦……你……”阿铃颤巍巍道,“好重……”
一开口,这口气泄了出去,阿铃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血液恍若在沸腾,有什么被压抑、封印在这具身体深处的力量复苏了。
奔流的血液冲刷着她的灵脉,骨骼咯吱作响,阿铃咬紧牙关,硬生生把怀鸦再次扛起来。
阿铃觉得自己身上骤然一轻——可还是好重、好重、好重啊!!!
怀鸦看着这么瘦,为什么会这么重啊!!!
——是她平常太缺乏锻炼吗?
阿铃简直吐血,但开弓哪有回头箭,扛都扛起来了……
她尝试性的迈出一支腿。
怕怀鸦从她身上滑下去,她干脆反握住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身前。
感受到他浑身一僵,阿铃也很无奈,“你得扶住我。”
怀鸦偏头。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坐轮椅了。
就像习惯了自己总是被抛弃、扔下的那个……习惯了灵气透支的痛苦、习惯了善后、也习惯了他人害怕且异样的目光。
是第一回。
有人见过他似怪物,见过他杀生残酷,也见过他满身脏污,却还选择撑起他。
少女的肩膀很单薄,身材瘦弱又娇小,比起死在他手上的人,她是如此的渺小。
如同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可就是这样的她,撑起他的身躯,背他走出这一地泥泞。
为何……心中的情绪那么奇怪?
怀鸦打量着她满头冷汗的侧脸,默默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好像将她拥入怀里……
他忍不住更紧、更紧两分。
恐怖的战栗爬上怀鸦的脊骨,前所未有的餍足席卷了他,好像心里的渴求被填满,一直以来所空缺的漏洞突然圆满了,他舒服到想要叹息。
她好暖,好软,好小一只。
可是将她做成尸傀的话,傀儡会渐渐变得僵硬……变得和他一样冰冷……
怀鸦目光微愣,盯着她的侧脸发起了呆。
而阿铃措不及防之下,被他勒的差点窒息,整只猫被冰得要麻木了。
她定了定神,颇为好笑的想:平常那么讨厌触碰,可怕滑倒不还是抱得那么紧……看在他“脸皮薄”的份上,就不嘲笑他好了!
我真是太难了。
她叹气道,“我尽力不磕到你的腿。”
怀鸦身高比她高出不少,小腿都要拖到地上,她只能尽力让他的腿别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