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铃这觉睡得一点不安稳,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昏昏沉沉到未时,中间还总惊醒。
毕竟是她头次面对这样的生死危险,还是诡谲未知的鬼怪,说一点不怕是不可能的。
好在阿铃只是受了点惊,神情有些萎靡,洗漱过后就清醒多了。再修炼一周天,她算是彻底活过来。
“打开系统。”
系统兄虽是个小废物,但阿铃还是习惯每天都看一下文字框有没有什么变化。
只可惜,今天文字框也停留在攻略人物确认界面,像是卡死不动了。
这破玩意儿真愁人。
她推开房门,对着明媚的春光伸了个懒腰,扬起的双手还没收回,略有些迷蒙的目光就凝固在了小院里。
主角团住的四合院中间有个小花园,花园里种着些观赏性的灵花灵草,还有一颗不知什么品种的树。
它约三米高,有圆圆的叶子,边缘墨绿,带着细小绒毛一样的锯齿。
阿铃记得,今早上这树还没开花,现在却有朵朵暗红色的小花落满枝头。
它的花瓣宽而薄,层层叠叠的随风摇曳,打眼一看似血红的樱花,又只有梨花那般大小。
一簇簇挤在枝丫间,微风轻轻一吹,点点银朱飞舞,好似惊扰了翻滚的海棠,也惊扰了树下白衣依旧的少年。
少年在春日的温柔里如同一轮寒月,是折雪惊梅的冷与艳。
他眉目微敛,眉锋不似那般英挺,反而细且柔,有种柳叶眉的翩翩感,却不显得女气,隐含着一丝悲悯的庄严。
阿铃一直都知道,怀鸦容貌极盛,有寒渊的孤冷,又带着妖异的绝艳。
他矛盾,又富有这人间绝色至极。
人们常常会说,若一件东西超越了极限的精美,反而就假了。
可这位在树下休憩的少年,却打破了这种界限。
他非是一尊死寂的玉琼雕像,而是春风吹皱的寒,是一场盛大的绽放与离落。
好似满树的花为他开。
好似世间万物,都为奔赴这场温柔,为他而来。
阿铃不忍打破这静谧的美好,一时愣在了原地。
好奇怪,她的心没有再那样剧烈的跳动,但却好像不会跳了一样。
或许随她心跳骤停的,是凝固在这一刻的他,是在时光静止里的怀鸦。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哑,“醒了?”
“让你久等了,”阿铃恍然回神,露出抹笑意,“怀鸦,你休息的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只隔着几米的距离,可怀鸦给她的距离感却比初见时还要遥远。
“很好,我休息的很好,”他语调缓慢,很是柔和,“你好像神灵不稳,苍小姐,要不要让我帮你看看?”
阿铃下意识的想拒绝,但想到昨天面对鬼怪的窘迫,还有今天早上怀鸦的诡异之处,她又决定大胆一回,试探他一番。
“怀鸦,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当然。”
阿铃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一番才道,“其实昨天,我不只是做了噩梦,我遇到了魍蜮……”
她把昨天的遭遇挑挑拣拣的和怀鸦讲了,虽说没有特别详细,但两只鬼怪的猜测却告诉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逃出生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姐解释事情的经过,就隐瞒了一部分。”
阿铃急道,“可是我的符纸莫名少了整整十三张,若师姐问起,我又该怎么说呢?”
“怀鸦,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教我怎么画这两张符纸?”
怀鸦面上的笑意不变,心里却升起股烦躁。
如果这时候他杀死苍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