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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声再一次响起时,纪斯衡终于把手里的公文放下,面无表情地走到走廊上,俯视那个Beta提着价值不菲的花瓶砸向结实的房门。

“砰!”

色彩绚烂的花瓶怦然破裂,而她仍坚持不懈地拿着残破的余身一下下往上砸,直至它碎成五彩缤纷的、难以拼凑的裂片,摔落一地。

给她安排的侍从无措地站在她身后,欲哭无泪地劝阻。

“小姐,您别砸了!门是砸不开的!”

“不用管,任她砸。”

男人站在二楼,声音清晰平淡,他对下面的侍从说:“把警报声关了,等季小姐砸完,帮她收拾一下碎片,别让她踩到。”

时鱼握着被砸得只剩柄的花瓶,手指用力到发白。她抬起头,冷冷地凝视纪斯衡吩咐完就转身离开的背影,随手扔掉花瓶,扭头去找别的方法。

这一天,纪斯衡算是见识了时鱼身上独有的韧劲和叛逆心。为了反抗他的命令,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她翻箱倒柜,找遍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可以逃离的地方,比如暗道什么的。最后发现找不到,就用各种手段去砸门、撬门,还故意挑屋里最贵的装饰祸害。

纪斯衡把办公室的隔音装置一开,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偶尔,他会从忙碌的办公里抽出休闲时间,站在二楼观赏时鱼是怎样绞尽脑汁去开门。

纪斯衡毫不心疼被她摧毁的东西。

就像在看穷途末路的困兽,他甚至想知道这个Beta到底什么时候会放弃挣扎。

一天结束,两相较量下,时鱼暂时略胜一筹因为傍晚,她费尽心思,把别墅的电力系统搞崩溃了。

然后她就被刚洗完澡还没吹干头发的纪斯衡拎着胳膊扔到卧房的地铺上。

湿漉漉的金发还在往下滴水,毛巾随意搭在脖颈间,睡袍明明是宽松的材质,此时却严实地扣紧,慵懒中夹杂着窥探不到的禁欲。

纪斯衡看向地铺上被捆住手脚、如搁浅的鱼一般拼命挣扎的Beta,声音温和。

“给你准备的房间被你砸得住不了人,如今只能委屈你在这里休息一晚。大门明天再砸也不迟,希望你晚上不要发出声音……”

他顿了顿,满含歉意地说:“如果吵醒我,我可能会考虑用一些不太礼貌的手段来防止噪音继续产生。”

时鱼僵直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天,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差把整个房子翻过来……可纪斯衡还是无动于衷。

自始至终,他坐在办公室里,心无旁骛地处理文件,无视她带来的一切麻烦。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不足以牵动他的心神。

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挂在墙上,微弱的灯光映着床上人骨相立体、俊美至极的面庞。睡前,纪斯衡贴心地打开它,说是为了避免她怕黑而睡不着觉。

捆住她手脚的装置定时一过就自动解开。

时鱼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和脚腕,目光沉沉地望向床上睡得正熟的男人。

如果外力没有用。

那就只剩下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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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悉索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纪斯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估算着时间,到了时鱼把装置解开的时刻,纪斯衡听着耳畔逐渐靠近的动静,散漫地想。

若是那个Beta还不肯放弃,选择用枪或者用别的武器抵在他脖子上,威胁他放她出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绑住一整夜……

纪斯衡的考量在感受到柔软而有重量的肉体压在他大腿上的那一刻,骤然截停。

Alpha清晰的感知让他在黑暗里构想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