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沉。
她垂下眼,嗫嚅着说:“我和他做了交易,说好了,我们是逢场作戏。但他……”
她的话语有一瞬的停顿,那些被强迫含住唇舌的记忆里,蓄着久久无法释怀的委屈与怨恨。或许是最好了与对面人演戏的准备,又或许是真情流露,她的嗓音染上哭腔。
“……他违约了。”
她的模样可怜至极,隐忍又娇弱,半真半假,利用与真情交织。
哪怕知道她有故意惹人怜惜的成分,纪朔还是顺遂她的心意,伸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抬起。指腹按在她的眼角,感受沁出的一点水意,他问:“你喜欢沈慕青吗?”
“我不喜欢沈慕青。”
时鱼的声音被泪水浸湿,却仍旧坚定。这句话,是她真心实意说出来的,没有半分虚假,甚至含着一点冷酷的怨恨。
但她逃避了纪朔的目光,缀着水珠的眼睫像蝴蝶扇动的翅膀,忽闪着,撩动他人心弦的同时,遮掩眼底的嘲弄与漠然。
她在心里轻轻地添了一句。
也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