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他柔声命令,却给没给她拒绝的权力。

时鱼还没来得及应声,脖颈就感受到刺痛。湿热的口腔含住皮肉,挤压着,吮吸着,舌尖像蛇一般灵活地滑过,留下让人战栗的触感。

奋力挣扎的动作被轻而易举的压下。

沈慕青叼着她,就像狐狸叼住瑟瑟发抖的兔子。他用怀中人的身体探索他的欲望,唯有真正的肉体贴近,才能直截了当地揪住身体最直白的反应爱欲永远共生共存,怜惜她的美好,也想把她拽进漩涡。

既然他品不出那些繁杂而陌生的感情,就交给他最赤裸的欲望。

是欣赏,是觊觎,还是……贪恋。

或许早在她暴露真实面目的那一刻,就已经引来他的侧目。

天真的求助,愚蠢的孤勇,她明明可以用更便利的手段获得想要的一切,却仍选择逃离权欲的漩涡,自顾自地凝望着渴望的东西,把一切晦暗的注视隔绝。

柔软的身体在战栗,他一边吮着她的脖子,一边摸着她的腰,一寸寸向上按过去。

脊背上凸出的骨骼、隔着布料都能察觉到的敏感的颤抖,还有她失控的辱骂,在掩饰无法逃脱的恐慌。

情欲像是一粒被他故意丢在稻草里的火种,浓烟渐起,从一星半点的火苗逐渐蔓延为大片的火焰,吞噬他初试情爱的迷茫,化为更深的渴望,点在身体各处。

沈慕青咬住她的脖颈,餍足地想。

他好像已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之前身边总有一些荤素不忌的人问他,为什么非要严格遵守家族的规定,从不尝试情欲。说那是天底下最让人迷恋的东西,如蚀骨的毒,碰过就再也戒不掉。

他只是用笑容掩饰内心的轻蔑。

他看过白花花的肉体狂乱地纠缠在一起,起伏着、抖动着,像两头毫无理智的野兽,对低级的欲望跪地投降。没有情爱,唯余色欲。

如今,当他真的开始感知到酸涩、不甘、好奇,才猛然发觉,原来从各种情绪中酝酿出的感情,才是欲望最好的承纳工具。

情与欲,合该天生一体。

仅是这样贴着时鱼温热的肉体,吻咬着她柔软的脖颈,他便拥有被满足的快感。

一种未曾有过的冲动,一种想把人困在怀里舔舐、亲吻的欲望,他好似初涉尘世的妖怪,贪心不足地品着这一点新奇的味道。

宽松的衣衫被揉得凌乱,领口大开,在挣扎中露出胸口大片皮肤,洗完澡后还没来得及穿上内衣,乳肉隔着衣物摩擦,乳尖微微凸起。

等到沈慕青终于松开,时鱼已经累得没有反抗的力气。她用尽了话语去斥骂、去哀求,不断挣扎,可禁锢她的人充耳不闻,咬着她的脖颈舔吻。

与纪朔失控而狠戾的咬合不同,沈慕青更像是一种带有欲望的舔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毫无顾忌,肆无忌惮,更让她感到害怕。

时鱼无力地靠着墙,眼眶微红,恨恨地望着眼前这个不由分说按住她,强迫吻上她的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荒谬,委屈得想流泪。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接二连三遇上这种突然变得陌生、疯狂的Alpha。

沈慕青看着她压着泪意的可怜样子,竟然轻笑一声,低头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小鱼。”

他紧紧盯着时鱼,眸光炙热又温柔,把这两字含在嘴里,咬出一点暧昧的甜意。

时鱼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你明明说过的……”她愤怒的声音带着哭腔,连斥责他违约都显得那么无力,“……你说过我们只是演戏,你不会对我做什么……沈慕青!你到底为什么……”

“因为我后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