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衡皮笑肉不笑地盯住她，往日收敛的克制于无尽的怒火中释放，冰冷的话语像一柄锋利的剑，重新剥开她的衣服，让她赤裸地躺在他身下。

“这些天，他在你身体里射了多少次？”

“我不知道……”

想到这些天的经历，又面临眼前人的逼问，委屈、愤恨、崩溃，种种情绪让刚刚褪去的泪意再次席卷。时鱼无助地摇着头，哽咽道：“纪斯衡，我害怕……”

时鱼逃避地闭上眼，眼睫泪珠微颤。

逃避自己选择离开，又最终被他救回。自作聪明、却难逃囹圄。

按住她的男人没再问话，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黑暗中，温热的指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声音又恢复平静，带着难辨的情绪。

“纪朔不在这里，他救不了你。”

莫名其妙的话里透出几分讥讽的意味。

两人的气氛在古怪的沉默中逐渐走向凝固。

“纪先生。”

突然，一道毫无感情的、如机械般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紧绷的氛围。

感受到身上呼吸与重量远离，时鱼才敢睁开眼，往门口看去。然仅仅一眼，就让她呆住了。

一个皮肤极为苍白的男人身穿简洁的研究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米九的身高，却有一头齐脖的白色短发。

最让人难以转移视线的，是他的脸那是种视觉上的冲击力，眉眼间、轮廓中，不用做任何表情就足以让人瞩目的美丽。深碧色的眼瞳如林间幽冷的泉井，情绪沉淀其中，毫无踪迹。

无可挑剔的完美、机械般的非人感。

他撩起眼皮，望过来的视线像水雾般，轻而薄，落在身上却冰凉刺骨。

“我有事问她。”

他的眉目间有几分神似的熟悉感季一。

他与季一太像了。

纪斯衡站在一旁，瞥见她痴痴的模样，冷笑一声。

“……还没看够？”

季韫律的样貌在众多Alpha里确实显得特殊。光看脸，足以蛊惑无数人。但一米九的高大体型，极具压迫感的气质，也让人望而生却。

或许因为Alpha本身相斥，纪斯衡并不喜欢这个“研究疯子”。

时鱼惶惶收回目光。

季韫律无视他们之间诡异的氛围和莫名的话，一眨不眨地盯住时鱼，眼瞳像蛇一般，微微收缩，晕开无机质的光泽。

“我说，我有事问她。”

-

“我不知道它去哪儿了。”

纯白的房间里，宽大的研究服套在Beta单薄的身形上，如一触就碎的瓷娃娃。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蜷缩。

“你是怎么知道它的血能致幻并使人昏迷。”

季韫律坐在时鱼正对面，修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根金属笔，漂亮的字迹游动在本子上。

他慢慢抬起眼：“你在用什么控制它。”

直白切入的质问，根本没有缓冲的余地。季韫律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着一个未经研究的实验体，冰冷刻薄。

“我之前研究过它的物种类型，它的血液能力是我查阅相关资料得知的。”时鱼说，“我没有控制它……至于它为什么听我的，我也不知道。”

时鱼嘴上掩饰着，心里却骇然。

黑猫血液的能力是她从季一那里得知的。

当时她不知黑猫为什么会主动靠近她、又不伤害她，在星网上查阅了很多相关的信息，却毫无进展。最终是季一看出她的苦闷，主动询问。

她遮掩了一些线索，把问题告诉她。

季一思考片刻后，说自己看过相关资料，温柔地向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