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重量不小, 宋竭瞟了眼那寻常弹琴作画的手,自个儿默声三两下卸了, 眨眼就褪得光着膀子。
战场上刀剑无眼, 早听闻乞伏东胡的弯刀厉害,陆瑜每次一看宋竭赤着上身,心都有些疼得麻麻瑟瑟,不敢多看。
百姓总爱将定远侯封为大靖的战神,都忘了宋竭只是带兵的将军, 不是算无遗策的神,也是会同寻常战士一般,差点回不来的。
见陆瑜眼眶有些红的避开了视线, 宋竭咽了咽, 故意道:“可是嫌弃了?”
陆瑜闻言,霎时抬眼狠狠腕了眼, 下一瞬泪如滚珠,砸了下来。
不等反应,就被宋竭狠狠匝在怀里。
陆瑜哽咽道:“侯爷”
宋竭难得有些红了红眼眶,抬手抚了抚人的头发,温声安抚道:“这些年,辛苦你操持了,侯府看顾的很好,母亲很好,声声很好,都很好。”
陆瑜从人怀里抬头,带着些哭腔:“侯爷只是这些感谢的话语吗?”
宋竭一笑,陡然吻了吻人眼睫上挂着的泪珠,沉声且坚定道:“不,还有,这些年,我很想念夫人。”
“想与夫人同塌入梦,想一日三餐身边都有夫人伴着,想与夫人一起作画添香,品词阙赏四时花”
见人又想凑上来,陆瑜哭着扭头躲了躲,细声笑骂:“脏不脏!”边说忙掏出绢帕,将脸上的泪拭干净。
霎时,室内又恢复了静谧,两人相拥良久。
丫鬟们端来的水倒是越渐转凉,但这留风堂,因着男主人回来,越渐暖了起来。
执画瞥了眼铜镜里面的姑娘,仿佛眉梢都带着喜意,眼角都荡着笑意,算来还是初次见姑娘这般高兴呢。
执画问道:“姑娘,今儿簪哪个好?”
宋晏宁伸手在寻常用的箱奁翻了翻,找了支卿云如意簪,递给执画,道:“就用这支罢。”
执月接话道:“奴婢记得,这是前年世子差人捎来的生辰礼呢。”
宋晏宁笑着点点头。
旋即,宋晏宁问道:“岸晓可将绣品熏好了?”
话音刚落,岸晓就端着一桃木刻白蝶拥花的托盘跨了进来,笑着回道:“方准备好了,奴婢昨日就去留风堂找了湘云姐姐,要了侯爷惯用的香备着了。”
早在知道父兄要回来的时候,宋晏宁就为父兄准备了些荷包之类的绣品,另外还用了几日画了幅北山牧马图,恭贺父兄大获全胜。
宋晏宁闻言满意的笑笑,“你们办事妥帖,当赏。稍后你们四人加上白芨,跟往日一样,去我那深色刻梅花的檀木箱笼里,一人挑一件喜欢的物件。”
寻常姑娘间往来赠送的,或是陆瑜等长辈赏的,宋晏宁都不大好处置,那深色檀木梅花箱笼正是宋晏宁自个去悦香楼或是别的阁楼里买购的,自个可以随意处理,打赏丫鬟也无虞。
闻言,在內寝的三位丫鬟忙行礼谢姑娘赏赐。
京都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