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严肃,绛珠忙屈膝道:“姑娘放心,绛珠一定不向旁人透露半字。”
世子与宋家五姑娘过分的亲密,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她也知道守口如瓶,况且世子那不怒自威的手段,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去。
江悦知道贴身丫鬟自然教习得当,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的。
江矜见大姐这会儿就回来了,纤手放下茶盏,左手拿着她随身带着的百花锦绣帕擦了擦嘴角,不解的对身边的人问道:“不是说要去凉亭纳凉吗,怎的一眨眼就回来了?”
江悦轻轻眨眼,有些掩饰道:“凉亭那不见得凉快多少,到底是快暑毒了”
知姐莫若她这个胞妹,见姐姐眼神有些闪躲,她倒是没有刨根问底。
这边宋晏宁和江昼在亭中相对坐着,都因着方才那猝不及防的拥抱而各自想着心事,一时沉寂。
万幸宋晏宁始终心里揣着正事,有些温吞的率先开口道:“大人觉着,是君臣之道重要还是至亲之人性命重要”
温温吞吞没有攻击的语气,字里行间全是单刀直入和不得了的放肆。
江昼闻言,难得有些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旁边的姑娘,只可惜宋晏宁始终低垂着脸,没能看清楚面上和眼底的心思。
从方才的悸动中冷静下来,江昼语气微冷问道:“五姑娘何意?”
见人没回话,始终垂着脑袋,兀自用力扯着绢帕,那步摇是舅母送给小姑娘的,而他院里,还有一对群仙宴的步摇,是母亲留给他未来的世子夫人的。
这风光好看的步摇随着人低垂着,也显出几分委屈,江昼放缓声音道:“你是闺中姑娘,何须计较这些问题,方才是我语气冷了,只是这番话,我听便听了,仔细莫要让别人听了。”
语气里带着些哄人之意。
若是让熟悉江昼的人听到,不,让京都任何一人听到素来如霜雪的江大人竟亲口道歉他自个语气生冷,只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以为在说笑。
宋晏宁抬头,眼眶红红,有些固执道:“那我非要计较呢?大人觉着父兄若是不日大捷归来,侯府会如何?”
江昼哑然,目光看不出喜怒,直直看着面前如同要打仗的白鹅一般仰着脸对着他的姑娘,有些不服输的劲。
宋晏宁看着人冷峻不可攀的面容,再次开口道:“我信大人是为国为百姓的君子。”
后面几字带着些哽咽的颤意,果不其然,下一面,泪如滚珠砸在了面颊,旋即砸在了她的衣裙上,晕染开来。
方才被扯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宋晏宁也不知是不是疯劲上头,捏起袖子就往脸上擦。
倒是把江昼逗笑了,从怀里掏出角落绣着一丛雪竹的锦帕,也不递给人,耐心的给人拭起泪来,眼底有几丝无奈,醉了且娇气,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