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忽然门口来报,武继明和马怀德前来拜访,指名求见二少爷。
蒋铭疑惑道:“他们怎么知道我回来?”允中:“不知道啊,或者哪里听说了。”
欲要不见,蒋毅在旁道:“来都来了,去见见吧。”于是吩咐小厮,请马武二人到花厅上,兄弟俩辞了父亲一块儿走来。
原来数年之间,从前一起玩的这些人也都成家的成家,举业的举业,各自有了营生。先说萧纯上,他祖父萧老先生三年前去世,去岁春天纯上进京科考,中了进士,除授某地做县令。纯上把金陵家产变卖,带着妻儿上任去了。
武继明自从汤丽娘离开金陵依譁,每日闷闷的,垂头丧气没精打采,消沉了几个月,某天又去院儿里找王芸儿,欢娱数日,便又开心起来。央告他爹娘,定要给王芸儿赎身,把来家里做妾。开始武通判不允,架不住儿子闹,要死要活喝骂不住,老婆也劝,只好答应了。
芸儿进门后,继明确实消停了一阵子,老两口又给继明娶了正妻。继明双美兼得,一时意气风发,洋洋得意,不料成亲后妻妾不和,老婆看芸儿直似眼中钉肉中刺,从早到晚找麻烦,动不动叱骂责罚。那王芸儿吃了亏,免不了要在继明面前哭哭啼啼。武继明说不过大老婆,又哄不好小老婆,成日叽叽咯咯,头疼的不了,久而久之,又去院儿里另找花娘消遣,总不愿意回家。
马怀德还是老样子,因为受伤不能习武了,在家闲着没事干,却又心烦,两个老婆三个孩子,怀德不在家时还都好好的,他在家反倒吵嚷唠叨不休,怀德更是个没耐心的,又兼仍恋着葛来官,时常跑来金陵晃荡,与武继明又成了一对风月场上的好搭档。
兄弟俩来在厅上,果见武马两个都在,都比前时胖了,满脸笑容。武继明迎着做了个揖,口里叫道:“哎呦可是了不得!二哥风度大不一样了,上次回来我还没觉着,果然是居移气养移体,做了京官,真个气度不凡,令人起敬!我这大气都不敢喘了!”
都笑起来,蒋铭伸手往他肩上怼了一拳,笑骂道:“就你这张嘴,还是没把门的,不但乱说,还学会做戏了!”
又与马怀德打招呼,拉了拉手。怀德笑道:“难怪继明说,承影兄的确气质变化,端底大人物气派!”
蒋铭道:“什么大人物,不就是外强中干?多时不见,马兄也学会贬损人了!”
说笑几句落座,武继明询问允中:“能抽空出去吃一杯不?”允中连连摇头,蒋铭也说不行,明天就要走了,得在家多陪陪老爹。武继明不好坚持,便道:“你如今是官身不由己,好容易回来,咱们能会一面也不错了。”
允中叫人上茶,端点心瓜子。众人吃茶说话。说起各人现况,旧日朋友,不免戏谑了一会。
马怀德感叹:“岁数越大时间过得越快了,从前咱们几个在宝乐楼吃酒,瓦子里做耍,晃晃悠悠一天到晚,何等快活!现在都成了老人家了,昨儿我和继明去嘉瑞坊,遇着五六个子弟,都是十七八年纪,竟一个也不认识!”
武继明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