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我怎地告他说!”
一行说着,眉花眼笑,往曾陆二人看过来,三番两次,从头看到脚,把他两个都看得不自在了。
谢胖呵呵笑道:“忙什么?才拿去了,哪能恁快的,敢是谁给你说定了亲老公,等着上轿子不成?再说了,谁家银匠有你那等本事,三更半夜连轴转的做买卖?等刘爷回来,我还要劝劝他,看你这般辛苦,也该空出歇一歇,可别累折了你小腰儿!”
妇人一串声儿咯咯直笑,骂道:“我把你个烂了舌头的,今儿有客,我不与你计较,看回头等着你的。”说毕,又打量一回陆曾两个,扭转身才要走,却又回头抛了个眼风,方才撂下帘儿,去了。
曾建笑道:“这是个什么人,跟谢兄恁地熟惯。”谢胖子笑道:“她呀,可是个妙人儿,岂止跟我熟惯,小官人上次来没见她么?这码头上谁不认识,左近百十个粉头,只她是个尖儿,最会赶趁。自打春天教刘奎包了,就成了酒楼半个老板娘。这不,刘奎往滁州去了一个多月,她都混成万人迷了……”
原来妇人叫做潘娇儿,是在码头上做生意的□□,为人风骚泼辣,乖觉伶俐。因看刘奎是这一方霸王,便拢住了他,两个打得火热,人们惧怕刘奎,都让着她三分。
这潘娇儿是没银钱没男人都不行的,刘奎在时,她遇到看得上眼的酒客,也要招揽生意,如今刘奎出门办差去了,更是与人打情骂俏,眉来眼去,就连谢胖跟她也有一手,晓得妇人好风月。
谢三笑道:“看刚才这一出,这妮子定是看上你俩谁了。”陆青没理会,曾建笑道:“今儿忙,谁有空儿理她呢!”
三人吃了一会儿,说些闲话。谢三劝酒,陆青道:“不能再吃了,怕吃多了,晚上耽误事儿。”谢三与他初次见面,不敢深劝。笑眯眯说道:“既是晚间有事,我倒有个好去处,好教二位歇一歇,享用享用却好。”
曾建问:“什么好去处?”谢三道:“从这儿走不几步,靠山冈下,新开了一家浴堂,热汤泡浴,还有人揉肩搓背,累了,不妨睡一觉。喜欢,找个姐儿陪着也行。二位说,可不是好去处么?”
二人一听,俱笑道:“这倒是好,咱们且试试去。”跟着谢胖子出来。走不多远,果见一幢二层楼,门前挂着一把大汤壶。谢三陪哥俩进去,伙计赶紧过来,不一时老板也出来了,点头哈腰,跟谢三打招呼。
就有小厮引着二人进里头去。曾建道:“二哥先去,我随后便来。”
陆青跟人到了单间,仆役过来服侍,伺候除去头巾,脱了上下衣服,用大木桶盛洗澡水,陆青脱的赤条条泡进去,也不知什么皂粉,香喷喷的往身上招呼。直泡的晕乎乎,又换一桶水洗了,出来擦抹干净,头发挽束了,裹着一面大汗巾,躺板铺上,由着人上上下下敲推按摩,陆青从没受过这样服侍,浑身松软,如在云里雾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却说曾建看谢胖走了,又出来门口张望。只见潘娇儿花枝招展,在隔壁楼口,靠门边儿立着,冲他抛媚眼。那曾建正值青春年纪,早不是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