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的么?”
李瑞霖道:“那倒不是, 刘奎去了庐州之后, 又去滁州给杨家送信,才返回来。李季隆与他前后脚儿到的, 却不是一路。”
陆青道:“原来李季隆是李孚的儿子,我说小子狂得没边儿呢,原来是当衙内当惯了!”
忽然想起李孚是李孟起的父亲,云贞的姑父,那李季隆就是云贞的表兄弟了,心中疑惑:“怎么那时在山上遇见,他们互不相识呢?或者是自己什么地方搞错了?”
众人继续吃酒叙话,猜枚行令,玩了多时。一个个都有醉意了,却仍是兴犹未尽,李教头道:“难得今日弟兄们相聚,到我家里吃茶,大家醒醒酒。”
一众从酒楼走出来,路上说说笑笑。过街口时,曾建忽然停下了脚步,道:“几位兄长先去,我想起点儿事,去去就来!”
陆青奇道:“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么,非赶这时候?”曾建笑嘻嘻说:“没啥,小事儿,你们先去吧。”
陆玄担心曾建喝多了,便说陆青:“你陪小官人去一趟吧,快去快回!”
俩人拐弯儿到另条街上,陆青道:“到底什么事?你见神见鬼的!”曾建边走边道:“我刚看见一个人,你随我来,别问!”
直走进一家店铺里去,陆青看时,正是前几日,俩人陪着管营家眷做首饰头面的那间倾银店。进门来,只见倾银柜前站着一个人跟伙计说话,却是潘娇儿的相好、都监府虞候刘奎。
曾建笑呵呵招呼道:“怎这么巧的,虞候也在这里!”刘奎略一怔,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说道:“小官人来了。”又对陆青抱拳叫了声:“陆二哥。”
曾建笑道:“虞候公干?我前时陪着舅母过来打做首饰,叫有功夫来取,我都给忘了!刚路过想起来,进来看看,也不知做好了没。”
伙计陪笑答道:“小官人记差了。府上做的活计,前日管营老爷已经派人取回去了。”
曾建一皱眉,斥道:“什么我记差了!你不知道,还有别的哩!你快点,把刘爷的事办好了,去把银匠给我找来,我跟他说!”
刘奎笑了笑:“我的事已经完了,你们说话吧。小官人,改日再会!”说着掂起柜上一个包裹,又向陆青点了点头,匆匆出门去了。
曾建看着刘奎走远,回过头来。伙计道:“小官人稍坐,我去叫银匠。”曾建喝道:“待着!我不找银匠,我找你!”
伙计吓了一跳:“找我?不知小官人有甚事,但请吩咐。”曾建道:“你跟我说,刘奎刚来干什么了?”伙计犹疑道:“这……刘爷是来倾银子的,没有别的事”。
曾建问:“他怎么个倾银法儿?”伙计陪笑道:“就是倾银子,没啥别的法儿。”支支吾吾,不肯说。
曾建近前,低声道:“你给我说实话,告诉你,我这趟来,是奉命办差事、查案子来的。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拿去都监府,开堂审问,到时我看你说不说!”说毕,从身上取出一块碎银子,掇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