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惹得白氏着急生气,呵斥了两句。允中见瞒不过,便教丫头们都出去了,含泪道出原委,把个白氏惊得手脚发冷,闭口无言。
这白氏是跟着蒋毅原配周娘子过来的,周娘子得她倚重,那时就想让她给蒋毅做个房里人。蒋毅却不愿意纳妾,一来二去,蹉跎的大了,到了发嫁年龄还留在身边。蒋钰长到五岁时,周氏病重,自知不治,才请老太太做主,把她收了房。
白氏头一胎就生下儿子,阖家欢喜。蒋毅喜她性情和顺,就没再娶,多方设法把她扶了正。白氏母凭子贵,自是把蒋铭看得眼珠子一般。心里每常叹息,觉得亲生的儿子只蒋铭一个,太少了。
如今听说他在外面跟着官军剿匪,还杀了人,别提多怕,吓得心慌意乱。忙又来至儿子房中,数说他一场:“小小年纪,怎么恁的大胆!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让爹娘怎么办?我还活不活了?”
气他不知自重,轻身犯险,又气他不听话,斥道:“就该让你爹好好教训教训!要我说,打的再重些才是,好叫你长长记性,看往后还敢不敢了……”
把蒋铭数落的急了,连声呼痛,白氏吃惊道:“要不找个郎中来瞧瞧吧。”蒋铭嘟哝说:“那也不用,您老人家少骂几句,我就好些。”白氏瞪了儿子一眼,才不说了。
到了第二天,恰是允中生日。允中一早换了新洁衣帽,到上房给爹娘磕头。因有昨日风波,各人心情都低落着,允中羞惭满面,没说两句话,又哭了。
蒋毅当着白氏的面,沉着脸道:“论理,也该打几下!看在你年纪小,又是你二哥带着,以后引以为戒罢。这事儿从此不提了,不要再哭了!”
命人取过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来,拿出一块玉饰,转和颜道:“这块玉给你戴着,虽然比不得你二哥的那一块古玉,也算上品了,最难得,是你祖父手上经过的,你要爱惜。”
允中双手接过,看是一块圆形玉佩,质色莹白,润泽通透,上面的云鹤纹样雕琢得极为精致。知道是贵重东西,叫了声“爹”,欲待跪下,被蒋毅拦住了。
蒋毅想起昨日气头上说过“看错了他”,怕他吃心,放和缓语气讲了几句关怀鼓励的话,又问他有什么心愿。允中道:“孩儿只愿爹娘身子康健,福寿绵长。别的无所求了。”白氏亲手将玉佩给他系在腰间。
因问起近日刻图章的事。允中见父亲面色不悦,低了头不敢说。蒋毅道:“我也不是责怪你,诗书画印,原也是读书人做的事。然而‘士先器识而后文艺’,你年纪还小,还是得多读一些道德经典、礼义文章才好,不但是为了将来科考举业,可知为人在世,诗书技艺还是其次,品行却是立身之本,孝义诚信、知礼守分才是最要紧的。游艺之学,不是不让你学,小道亦有可观,只是致远恐泥……”
教诲了一番,允中一一应喏了。白氏又嘱他强健身体,说:“到底你是男孩子,以后也要跟着你哥哥们学些弓马骑射才是……”命瑞香取出一身新衣服、一双新鞋袜,给他送去房里,交萝月收了。
允中辞了爹娘,走到大哥这边来。愧赧道:“昨日大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