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德笑道:“你们这些个,一个个儿咋练的恁巧嘴儿,又会唱,又会说,难为老钱把你们搜罗来!”
蒋铭拍手笑道:“所以呀,依我说,这屋里高低都算上,钱先生才最最是个妙人儿,练达世事,洞明人心,方能安排的这等巧!”
那钱丰忙欠身,佯作讪讪应道:“蒋公子过誉了,钱某一介村夫,引车卖浆之辈,这等高誉,怎么敢当的!”
当下连王益祥和梁寅都忍不住笑了。武继明更是笑的眼睛没缝儿,说道:“我别的不怕,就怕二哥这张嘴,说出话来绵里藏针,初时不觉什么,越想越刺得慌!”
蒋铭笑道:“有的怕,可见继明兄真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哩!”又都笑了。
当下觥筹交错,猜枚行令,戏谑听曲,玩乐起来。钱丰和王益祥都十分善饮,杯杯不辞,不见醉意,梁寅吃了几杯就脸红脖子粗,像只煮熟的虾子……一众乐饮,酒至半酣,各自说些闲话出来。
王益祥道:“方才老钱说,纵有多少钱财,都不如做官风光,光宗耀祖。这话说的也是,可知做官,还有文职武职差别。不怕马兄弟恼,我们这武行,虽然看着威风,到底不如文职尊重些。”
马怀德笑道:“这我恼什么,王参军和梁都头,都是有志向的人物,想的多,换作是我,混混太平日子就挺好,哪里顾得什么尊重不尊重!”
武继明道:“这都是文人说的话。如今边关休战,武职也不打仗了,养兵休沐,各尽其责,还不跟文职一样!”
王益祥摇头:“不然,虽是不打仗,武职还要弭盗安民,总是担着凶险。这不,就上个月,兖州地方一个小知寨,不知怎地,叫人半夜把脑袋摘了去了!”
众人都吃一惊。马怀德坐直了身子,武继明本来将手搭在芸儿肩上,也抽了回来。蒋铭更是心中一凛,都问:“这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听说?”
梁寅道:“前几日京里来的消息,叫地方守军加强关防。马兄不在溧水,所以没听说。”不以为然又道:“我看纯是一惊一乍,兖州离这儿千里远,多半是私仇杀人。”
王益祥正色道:“这可未必。秦助案子闹的人心惶惶,朝廷安抚人心还来不及,还会一惊一乍?再说了,一个小小的知寨,豆粒大的官,还值得发军令的?”
钱丰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说是在家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发现时,人在椅上坐着,脑袋却没了!”
王益祥冷笑道:“这潜入官邸杀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是高手,谁能做的来?我听说,这人跟今年春天辽使被杀案有点关系。各位记得不,去年辽使来京,回去走在大名府地界,踪影不见了。后来,有人把尸首就摆在大名府府衙门口,就因为这事,府尹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