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小院居住,嘱咐了些话,往茅山去了。
褚家单派了一个十四五岁小厮,每日早晨过来,在门首支应伺候,扫院子担水,跑腿儿买东西,晚上依旧往主家院里去歇宿。
云贞平时很少出门,只在屋里读书,与桂枝做些针黹活计。因为褚家开着药铺,收来草药不及处置,就在这边门房间里堆放,云贞无事,常去看看,顺手也帮忙收拾处理药草。
不觉过去十余日,这天褚家来了个外地的亲戚,他家有个女孩子刚长成,患有非时下红并痛经之症。女孩儿害羞,不愿请男大夫诊治,十分烦恼。她母亲与褚娘子闲聊,说起旁边院子里住的小娘子颇识药草,病急乱投医,走过来问能不能治。
云贞给女孩诊脉开方,只消两剂药痊愈了。由此一传十十传百,多有妇人不便看病的,就来找她。褚家药铺多了生意,自然乐见其成。为安全起见,和褚娘子说好了,只看妇女病症,但凡相随男子,都不叫进院子里来。
却说云贞遭逢这一番变故,面上还如往常一样淡定,没事人一样,其实心中悲伤,少言寡语,饮食也减,人也见消瘦了许多。
桂枝知道她心事,又不好说的,干着急没法儿。这一日,看她又拿起书看,便说道:“整天看那哑巴书,有什么趣?看得人越发没精神了!趁这会儿天气好,姑娘还是到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吃饭也有胃口。瞧院里那棵桂树,这要是在应天,桂花都该开了!”
云贞道:“这才什么时候,桂树还没看结米,要开还早着呢!”
桂枝陪笑道:“马上中元节,天气凉了,要开也快呢!要不,我陪姑娘出门逛逛去,不买东西,也看看人头。在家时太公常说,女孩子遇到不开心的事儿,自己要学着开解心情,就有天大的事,也不能作践坏了身子。”
云贞不觉笑了:“我不过多坐了一会儿,怎么就成作践身子了?你又抬出太公的话来。”
却将书放下了,出来看那桂树,只见碧叶丛中,已结下小小的桂米了。
桂枝走过来,立在旁边也瞧。忽然说道:“那天我问褚家人,说从这里去金陵,用不了两天,轻松就到了。等下次舅老爷来,不如请他老人家带咱们去金陵走走,到奉先寺看看悟因大师父去,姑娘说,可好么?”
云贞听提起金陵,心里就是一跳,紧接着又涌上一阵伤感,没说话。
桂枝又道:“就是出去散散心,这里住了一个夏天,简直闷死了,我长这么大都没生过痱子,今年身上都长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