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拉着陆青,到树荫下坐地,众囚徒都围了过来,纷纷说道:“张旺这厮凶狠,打起架来下死手,郑三更是毒辣,专会欺压害人,他手里不曾放过哪个,如今陆二哥把两个都得罪了,往后必不得安生日子过,怎生是好?”
侯子道:“不如二哥下个气,给他些银钱罢了,认个不是,赔个话,值得什么?有曾小官人在,谅他不能太过难为了二哥。”
陆青恨道:“怕他怎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样都是囚犯,凭什么去给他赔话,我陆二堂堂七尺汉子,做不出那等脓包模样!”
曾建沉着脸,思忖说道:“昨天我刚陪二哥去天王堂,今儿张旺就来逼勒钱财了,难不成,是郑三怕我压他的势头,故意来示威的?这倒是我去的不是了!”
陆青怒道:“去也去了,管他怎地!不成他敢明火执仗来杀我?就算他敢来,我也有手有脚,又不是猪羊鸡狗,只等着他来杀的!”
众人咋舌道:“二哥恁胆气壮。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郑三身后有都监老爷做靠山,咱们只是一般犯人,不敢真的伤犯他,还是莫逞强,保得平安要紧。”
曾建沉吟道:“说归说,青天白日,料他不敢明着下手,就怕玩儿阴的。二哥往后还须小心着些,不要一个人走路,天黑了也不要到僻静处去,以防他暗里使坏。”
众人纷纷称是。陆青道:“哥不必担心,我都知道了。往后小心便是。”
陆青虽然艺高胆大,也见过些世面了,知道外头不比家中,人心盘曲险恶。自此每日只是和众人一处,循规蹈矩做生活,不去到处溜达。
原来那日郑三看见曾建与陆青要好,担心他拉拢人,势头大了,盖过自己。才使张旺去逼勒要钱,看看他若给钱,就是服了。没想陆青连句好话也没有。张旺回来告诉:“陆二这厮不是寻常囚犯,会点武艺的。果然和曾建一伙,马房人也都跟他好,连看守军健都护着他,他们倒成了一帮子势力。”
郑三愈发警觉,说道:“要这样,不把这小厮治得服服帖帖,别人有样学样,更得跟着曾建拉帮结伙了,叫他成了气候,管营就有了倚仗,必定要压制我。我有都监大人庇护,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必先想法除掉你,不就像拍死个苍蝇容易?”
那张旺是个有勇无谋的亡命徒,看陆青没还手,以为他怕了。便道:“三爷说的是!今儿曾建那厮在,我不好下手,不然还等到这会儿?谅他一个乡下小厮,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