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这些有什么用?杀人这件事我又没做错,要是不还手, 也早让他们害了, 还能等到今日?事到如今,就是命该如此, 有什么可说!人来世上,终究个个儿都要死的,真的死了,两眼一闭投生去,哪还管得许多?”
于是将心一横, 不再去想, 看看天晚, 倒头睡下了。牢子敬他是硬汉,见戴着枷不便,上赶着服侍,叫他躺的舒适些, 不一时听见打起鼾来, 两个牢子禁不住相对啧舌。
却说曾建赶到牛头镇, 已是二更时分,一路走得满身大汗, 气喘吁吁。到了李家,把门拍的山响。李瑞霖刚才睡下,慌忙起身,披衣趿鞋走了出来。吃惊道:“这个时候小官人怎么来了?必是有事!”
让至房中,掌起灯来。曾建不及施礼,说道:“夤夜打扰,教头哥哥莫怪。实在事有紧急!”
如此这般告诉了一遍:“……明日就要上报都监,提二哥去驻军营寨。小弟只怕凶险,又没人商议,只好来找哥哥,万望哥哥设法相助。”
李教头听得心惊:“这下糟了!杨都监是倨傲凌人的性子,虽不怎么看重郑三,到底是他的人,如今被二哥杀了,就是于他面上过不去,就是管营跟前,也要杀一儆百。况且军中,只要解送得来,便是生的数小,死的数大。到时一声军令,悔之晚矣。为今之计,只有设法先逃出去,找个安稳地方避着,避过风头再做打算。”
曾建急道:“谁说不是!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二哥不肯走,无论如何说不通,这人脾气犟的很,怎么办?再者,要是跑的话,也不知该跑到哪里去,教头哥哥可有指教不?”
教头思忖了一会儿:“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让他一定得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家有高堂,怎么不知求生?不是人子之道!只要能逃出去,缓过这一时,我就有法子出脱他。”
曾建喜道:“那好,依哥哥这样说,他一定听的。”
教头又道:“我告诉你一个去处,你转告二哥,出去了,不要往北走,他是应天来的,追兵一定先往北去。往南走便容易脱身。”略顿了一顿,“你等我一下。”
匆匆转去内室,少刻回来,手里拿了一个玉牌,递给曾建,郑重道:“你把这个拿给二哥,叫他千万收好了。出了牢城,一路往寿州走,我有个叔父现在寿州守备军中做副将,名叫李悃。二哥到寿州去找他,拿这个做信物,叔父一见此牌,必定收留。”
曾建大喜,接过牌来,拿在灯下观瞧,只见那玉牌紫红色,一面镌着个“李”字,另一面雕着一个虎头的纹样,睁目切齿,凛厉生威。便道:“事不宜迟,我得赶快回去,怕天亮就来不及了。”
李教头道:“你莫慌!且听我说。现在都这会儿了,等你回去,怕是天都快亮了,怎来得及?况且半夜你进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