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见他夜深还没回来,又听进宝说了,只当不开心,与哪个朋友喝茶消闷去了。陆婶道:“闹这么一场,孩子心里不自在,也得让他有个放松的地方。不然,岂不是要把他愁烦死了。”廷玺叹口气:“随他去吧。”都没管他。
且说次日早晨,陆青一早起来练拳脚。才下过雨,空气清新。去年叶衡主张着,在东厢房山处种植了一架蔷薇,如今已是枝繁叶茂,结了无数骨朵,零星开了些花,红红白白,看得人赏心悦目。小伙儿冲拳踢腿,耍的起劲,忽听见前头有人叫门,来庆与人说话。
走过来看,只见外面站的景茂。陆青奇道:“景茂哥,你不是跟大哥去汴京了么?怎么却在这里?”
景茂笑道:“我们走出去没多远,相跟那位爷,家里人追上来,说他家老太太忽喇巴的,平地上跌了一跤,好巧不巧,把头磕在紫檀木屏风脚子上,人事不省,怕要不行了。叫他赶紧回去。他赶着回应天,我和大爷只好回来了。”
陆青问:“你们这时候到家,不成连夜赶路的?大哥呢?”
景茂道:“没赶夜路,那位爷着急走得早,他去应天,大爷说,我们就别跟着他绕了,就抄近路,直接回来了。大爷让我把行李先拿家来,他说先去北街看看,待会儿就过来。”说着,把手里包裹递给来庆,叫他送去陆玄屋里。
陆青道:“景茂哥进来坐坐吧,吃了早饭再去。”景茂道:“不了,我家去吃。”告辞走了。
陆青关上门,往院里走了几步,忽然心中一动,停住了脚。想起昨晚西院,说是文权因生意上有些差错,被叔父责了一场。落后两口子吵架,打丫头,又惹婶娘生气……寻思道:“会不会趁大哥不在家,他又动那苟且不上道的念头?”又觉不可能:“这么多人知道,他还敢?”
终是不放心,出来走到西院门口,喊进宝问:“三哥在家么?”进宝回道:“没在。少爷昨晚下雨时候就出去了,夜里也没回来。”
陆青一听,只觉头顶发麻,心突突跳起来,直往嗓子眼上冲,脸色就变了。进宝奇道:“二哥怎么了?”陆青把脚往后退了几步,一句话没说,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街上奔去。
却说陆玄因为盼盼身体不好,心中十分惦记,本来不愿意出门,这下反倒趁意了。叫景茂先送行李回家,自己往北街这边来,估摸盼盼还没吃饭,路过早点铺子,买了几个她平素爱吃的玫瑰果馅烧饼,小提篮盛了,拎着走来。
叩门叫道:“莹儿开门——”,门一动,发觉是虚掩着的,料到莹儿出去买早饭了。走进来,回头重又把门掩上。到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