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锦掩着口笑起来:“我也记得这事儿。先生问二哥,是不是他教的,二哥不承认,先生查二哥抄的,一句都没落下。他们俩为这个,好几天都不开心,谁也不理谁,后来也不知怎么好的。过后二哥说,‘我是说过,说这么写快,可是也没叫他真这么干啊!’”
二人一边说,一边笑,连采芹和宝泉都在旁边笑个不住。
都下了车。远远望见武继明扶着他母亲下了轿,后头小轿里出来一个养娘,三人一起进寺门,沿左边夹道往里去了。这厢允中吩咐宝泉看车,和蒋锦、采芹也往寺里来。
到阁里请了香,走至大殿跟前,蒋锦道:“你别进去了,有采芹跟着我就行。你自己且去逛逛,回头来接我。”
允中笑说:“我来就是陪姐姐的,等姐敬完了香,咱们一起逛去。”
蒋锦道:“我哪有功夫逛,三大殿里都要瞻拜,得一会儿呢!你去又没什么趣儿,这地方人来人往的,有采芹陪着,怕什么?你在旁等着,反叫我心不静。只管逛去吧,等我拜完了,去寻你。”
允中想了想:“那也好,我就去听听经,看讲些什么。一会儿姐姐要找我,就来听经的地方来找吧。”蒋锦道:“好。要是碰不到,就去如意楼汇合,咱们吃了饭再回。”
说毕两下分开,蒋锦由采芹陪着,进了大殿,烧香礼佛,祝祷父母康健长寿,哥嫂兄弟平安,自己婚事顺遂……如此这般,不消细说。
却说允中循路而来。按他平时习惯,既然陪蒋锦来,就会从始至终跟着,断不会一个人走开。只因进门遇到武继明,触着他一段心事:原来今天正是他生身母亲的生辰,见继明陪着他娘来去,不觉起了羡慕之情。
想起自己母亲去世多年,名字也不记得,模样更是记不清了。生养自己一场,却没有一天尽孝,再看白氏夫人、武继明的母亲,都是养尊处优,骨肉团圆,愈发觉得自己的母亲命苦……这么想着,心下一阵阵难过,独自信步而行,不知所之。
见一个小沙弥在那里扫地,上前问道:“小师父,这里讲经堂怎么走?”沙弥指道:“施主是听斋日讲因缘的吧,就在那边地臧阁里。”
允中其实也没有听经的心思,只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便走了来。到了地臧阁,进了大殿,只见正中莲座上供奉着地藏菩萨法像,静悄悄的,一个人也不见。
正自疑惑,就听偏殿中有人讲话,走过来探头张看,只见前前后后坐着二三十人,靠前三排桌上搭着红色幔布,椅上安着坐垫,后面就只是光秃秃的桌凳了。台上摆着一张桌,桌后坐着一位身穿黄袍的法师,面容矍铄,法相庄严,正在宣讲佛经。
正在门边观望,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殿外走进一个人来,允中一回头,不提防擦肩而过,险些撞上了。彼此对看了一眼。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