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贞掌不住笑了,厚利一旁听见,瞪了弟弟一眼,斥道:“什么话?你又作吧!那会儿你不在,还夸你呢,说今儿没有你,早上怕不冻死外头了。这会儿又整这一出。让听见,又是一场!”
云贞笑说道:“两位哥哥对老爹这样孝顺,以后自然有好结果的。”
回去路上三个人,李劲来时在后面跟着,此刻却走在最前头,催马只顾赶路,头也不回一个。蒋铭奇道:“你是怎么了?走这一路一句话也没有,好像谁得罪你了似的!”
李劲拉着脸子,不言语。半晌,觉得当着云贞不好晾蒋铭的面子,说道:“二爷什么话,也太抬举李劲了,我一个下人,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只怕得罪了旁人呢!”
蒋铭听这话有因,略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为夜里去山上救人,没告诉你,生我的气了。”李劲就不言语了。
蒋铭带笑说:“我也想过叫你,可这事儿,人不能多,四个够了,再说了,要是叫上你,三弟就要起疑,知道的人多,事儿就不成了。”
李劲道:“二爷做这么大事,就是不叫舅少爷,也该叫上我才是。我跟着出来,二爷遇到凶险,我不在跟前,要李劲干什么吃的?万一有什么伤损,李劲还要不要活了?”蒋铭任他发作,只不吭气。
李劲嘟囔道:“就是现在这样,回去还不知怎么说呢,老爷跟前,大爷跟前,李劲都要担不是。”
蒋铭皱眉道:“这事儿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李劲道:“那怎么成?这事儿不告诉别人,也得告诉大爷。”
蒋铭不悦道:“我都说了,谁都不能告诉,你敢不听我的话了?”
李劲“哼”一声:“二爷这是跟我拿主子款儿呢?你看我敢不敢的!”
说着一打马,远远地跑去前面了。蒋铭“嘿”了一声,向云贞道:“看不出吧,他还这么有本事了!”云贞抿嘴儿笑了。
此时午时刚过,也不甚冷,没有风,天地都是静的。放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白雪皑皑,车马行人在雪原上踩出一条蜿蜒小路,伸向远方,杳渺不知尽处。
蒋铭知道李劲是故意跑远了,好叫自己和云贞说话。连日来,他心中似已堆积了千言万语,只愁没个与云贞单独说处,如今机会来了,忽然又不知从何说起了,又怕说的唐突,冲撞了佳人,百般纠结思量。云贞也知道他主动前来是有缘故的,况来时问了“是否太公做主”的话,一定还有后续。如此这般,二人各怀心事,信马由缰,时不时相互看看,默然无语。
良久。云贞轻声问道:“你们明天就走么?”蒋铭道:“是。”看了看她,接着道:“我想还是先去宋州,送朴臣家去,然后再往南走。你在太公那边有什么事么,或是…要带什么话不?”
云贞微微笑了笑,轻轻摇头:“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