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我这一辈子,没害过人,没做过亏心的事,应该不至下堕,所以说到死,我倒是不忌讳的。”
周坚白笑道:“你怎么就不敢当了?这生死的大道理,谁也替不了谁,都是各人担各人的。任他什么样的大人物,最后要料理的还是自家生死。人生一世,分贵分贱,其实到这最后一关,才看各人造化深浅呢!今儿你说这番话,就见出你老哥是个有福分的人了!”
又说了会儿话。坚白问云贞蒋家情形、白氏的病、回来路上如何…又让她给老爹诊了一回脉,就教钱妈和天福扶着老爹回屋歇着了。
回头问云贞脉诊怎样。云贞道:“脉芤而坚浮,精气已是枯了,两三个月应不妨事的。”想了想:“要不我也留在家里,不去凤栖山了吧?”
坚白道:“不用。你去吧,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我就不去了,在家多陪陪他。”
听见这些话,窦宪还可,允中又难过起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坚白笑了笑:“中儿不要难过了,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世间苦处还多呢,都像你这么心软,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正说着,桂枝忽然满面笑容走进来,报说门口来了客人,是庐州姑表少爷李孟起带人来了。这李孟起曾经从芜湖一路送坚白祖孙回应天,所以坚白是熟识的,便教云贞和窦宪出门迎接。允中随着坚白在厅上候着。
不一时,只见一个身穿靛青绸布袍的高个儿青年走进来。允中见他跟大哥蒋钰差不多年纪,身姿挺拔伟岸,面貌俊朗,神采奕奕,眉眼间与云贞倒有两三分相像。
李孟起到得厅上,拜见周坚白,问了安。笑说道:“晚辈这次来,是奉了父亲大人命,特来拜望太公的。”递上拜贴,坚白接过看了,果然是李孚的落款,言辞极尽问候,末处写着随带礼品:辽北山参两株,蜀锦一匹。
坚白道:“你来就罢了,这么远来看我,就是亲戚情分,还带礼物做什么。跟你父亲说,心意我领了。这礼物我却不能收,回头你拿回去罢。”
孟起陪笑道:“区区微礼,不过是晚辈们一点心意。要是太公不收,父亲定然以为我不会说话,叫太公不喜欢了,才不收的,这叫孟起回去怎么交代呢。”
坚白笑道:“虽是这么说,我其实都没见过你父亲,这么贵重的礼物,叫我怎么收?这蜀锦叫贞儿收了也罢,山参你带回去。”
云贞在旁笑说:“祖父不如把山参收下,老爹现下倒是用得着。这锦缎我其实用不到,就做了衣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