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毛病,眼下这场婚事,大概就是他身上最大的污点,只要亲事做成了,我兄长这辈子都不大容易翻身,有些事就方便做了,譬如计兄这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事实虽然如此,听到耳朵里还是像重重挨了一耳光。计延宗沉默着,许久:“朝中应该有许多支持他的官员。”
“我知道,”元持又笑了下,“今天早朝时已经有五六个人联名上奏,请我兄长还朝,散朝后还有许多人结伴去了圆山,想要当面劝说。不过只要他娶了明氏,那些人又有一大半会偃旗息鼓,就算那些死忠,也得重新掂量掂量利害才行。”
是啊,他一辈子工于心计,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强夺人,妻,物议沸腾,还要娶这个别人的妻子做王妃,不说别的,便是那些高门贵妇以后参见镇北王妃的时候,一想到上座的是个出身卑微,嫁过人还怀过孩子的女人,心里又该多么不甘。
这些不甘和议论积累起来,就会慢慢瓦解掉元贞多年战功积累的声望,这些年北境清平,短期内也不会打仗,他再想恢复声望,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娶明雪霁,的确是击垮他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
可是,让他怎么甘心,怎么能忍。计延宗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我也知道计兄是性情中人,其实也很简单,”元持不紧不慢说着,“等他们成亲之后,计兄想如何参奏便如何参奏,只不过暂时容忍一时,况且以计兄的才干,服朱紫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兄长必定落魄不堪,两相对比,明氏自然会重回计兄怀抱。”
计延宗看他一眼:“她不是那种人。”
若她是那种贪图富贵,见异思迁的人,事情反而好办了。
“那也好办,如今我兄长无非是仗势强夺,等我兄长什么也没了,计兄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元持笑笑的,“总比现在这样拿他毫无办法强。”
心绪翻腾着,耻辱之中,又有淡淡的快意,计延宗道:“然后呢?”
“弟虽不才,在京中也认得几个朋友,计伯父的案子若是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元持道,“况且以我猜测,这个结果应当也是陛下乐于看见的,计兄这事办好了,在陛下面前也是大功一件。”
皇帝乐于看见的,大约是他顶着一顶绿帽子,站在朝堂上时刻提醒别人,元贞曾犯下什么罪责。以他的耻辱为代价,换元贞永世不得翻身。
计延宗慢慢地,笑了一下:“好。”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选。堂堂状元,清贵翰林,在皇帝,在这些世家高门眼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