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哥一直为你压着,如今又闹出这事,方才已经有言官叩宫进谏,要求严惩你,大哥也不容易,桩桩件件都得他操心,这些天里废寝忘食,我看着他实在辛苦得很。”
“好个贤惠的皇后。”耳边听见低低的笑,“好个贤明的陛下。”
钟吟秋心里一凛,看见他唇边深深的酒窝,满是嘲讽。
他从来都是这样,遇见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从不遮掩。钟吟秋脸上有点热:“你说我也就罢了,做什么说大哥?”
“你是真蠢,还是故意替他遮掩?”元贞收了笑容。
钟吟秋脸上更热了,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多年来,也唯有他敢说她蠢。低了头:“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我说给你听。”元贞伸开腿,懒懒靠着椅子,“昨天下午我进城,行踪只告诉了一个人,这人又告诉了皇帝的眼线,昨天傍晚阮凯临时求见皇帝,半个时辰后内卫找到元持,告诉他我不在山上,元持连夜调集家兵,赶到陵园强行迁坟,我卯正赶到,伤了元持,辰初宫里来人,把我和元持都带下了山。”
卯正动手,辰初宫里来人。短短半个时辰,消息绝不可能从山上传到宫里,再从宫里派人赶到——除非宫里早就知道会出事,早早派了人守在那里。钟吟秋定定神,不会的,也许祁钰只是担心会出事,所以让人去守着。
可祁钰若是担心元贞,又怎么会把消息传给元持?他们兄弟两个向来不和,碰上了肯定闹大。钟吟秋迟疑着:“也许大哥只是想趁你不在,让元持把坟迁了,就此揭过这事……”
说到这里,自己也说不下去。如果真是想生米做成熟饭,那就应该找元再思。为着顾氏早逝,元再思对元贞始终抱有歉疚之心,况且亲生父子,又是家中最有前程的男丁,元再思再糊涂也不可能算计元贞,可消息,却传给了元持。
唯一的解释就是,祁钰想借着元持把事情闹大,压制元贞。
元贞低着眼,看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不蠢,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故意告诉明雪霁自己的行踪,为的就是让祁钰跳出来,暴露目的,这样,钟吟秋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自欺欺人,一味替祁钰找借口吧。冷冷一笑:“想明白了?”
“不会的,”钟吟秋无力地辩解着,“大哥不是那种人。”
“不是?”元贞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匣,啪一声撂在桌上,“你若相信他不是这种人,这兵符当初为什么给我不给他?”
匣子摔开了,露出里面的铜制虎符,钟吟秋眼睫轻颤,说不出话。
元贞低眼看她。十二岁他逃出内宫那年,钟吟秋把这虎符交给了他。先代国公钟节的兵符,钟家与元家一样累代将门,麾下精兵十数万,钟节战死后虽然都已编入他部,但钟家旧部念主,拿着钟节的兵符,依旧能够号令四方。
当初他独自投身边军,那么快脱颖而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