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责怪,她更该感激他亲近他才是。计延宗觉得气闷:“你我夫妻,你总躲着我做什么?”
明雪霁越过他,打开了门:“妹妹如今心里有疙瘩,你也该对她好点,别总往我跟前来,让她看见了难受。”
门开着,外面时不时有收拾铺面的伙计走过,便是想亲近,也不可能了。计延宗气闷中又觉得欣慰,半真半假调笑:“你呀,真是贤惠过了头,须知为人妇者头一个要服侍的还是夫婿,要是惹得我急了,就是你的罪过了。”
眼见她低眉垂眼不做声,计延宗知道她是害羞,笑着寻了椅子坐下:“跟你说个好消息,那天的事你不用再怕了,今天陛下召见我,我已经替你弥补上了。”
祁钰召见他,细细问了她的情况,又问了素日王府待她的情形,他只说她性子朴实,从不懂得作伪,又说这样一来反而不会让元贞疑心,更容易探听消息,祁钰没说什么,看样子这件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他对她,实在是好得过了头,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他昼夜筹划替她弥补,没舍得说她一句重话。“以后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尤其在人前,决不可再这么鲁莽,一定要听我吩咐行事。”
话没说完,看见她浅碧色领子上一点红肿的痕迹,分外扎眼。
第57章
眼前突然压下阴影, 明雪霁抬头,看见计延宗紧绷的脸。
他低着头,靠得很近,让她不由自主往门外退着, 他紧追不舍, 又伸手来拉她的衣领。
厌恶到了极点,强忍着不适闪开, 退到门外, 计延宗却不容她再退,一把抓住带进门槛内:“你躲什么?”
“别这样, ”明雪霁极力平静着神色,“外面有人,都看着呢。”
计延宗也看见了人,几个伙计正爬在梯子上张挂庆祝开张的红绸,但这又怎样?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便是碰她,最多说一声夫妻恩爱,还能怎么样。盯着她脖子上那红肿的一片, 伸手又来拉她的领口:“这是什么?”
看见她颤颤的睫毛, 她似乎有点怕,越发让他疑心。计延宗脑中紧绷着,分不清是怒还是怕,刚碰到她衣领上竹青色的滚边, 手背上突地一疼, 哎呀一声松了手。
明雪霁趁机逃开, 隔着门槛极力维持着镇定:“怎么了?”
计延宗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刚刚好像被什么打到了, 连骨头缝里都是疼,手背上也肿了一块,可光天化日的又没什么怪异,从哪里能出来什么东西打到他?牙缝里吸着凉气,手太疼没法再去捉她,盯住她脖子上那块可疑的红:“那是什么?”
那个位置明雪霁自己并不能看见,可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里砰砰乱跳,于紧张恐惧中,生出孤勇。明天就要开张了,她浑浑噩噩活了十九年,她终于有一件重要的事,拼了命也想做好的事,她决不能在这时候出任何差错。慢慢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