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笑意越来越深,从唇边到眼里再到心尖,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光,元贞勒住了马。
看见秋天高而蓝的天空,淡淡白色的云,树叶子幽绿幽绿的,不知谁家门前种着一大片杜若,穗子中间结了一颗颗幽蓝的小果子,末梢的花还开着,一朵一朵,柔软的白色。
元贞突然发现,那折磨了他许多天的麻痹和疼痛,消失了。
马车里,明雪霁坐立不安。
不知道元贞笑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不敢问,偏偏又放不下,囧得眼梢都红了,听见杨龄了然的语声:“你别想太多,王爷就是这么个性子。”
什么性子呢?她到现在,也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不过也不需要摸透吧,她马上要搬走了,计延宗不让她再见他,她与他本来就是陌路人,这些天里做梦一般的事,不过都是他一时兴起,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今天来,本来也是想跟他道谢,道别。明雪霁喃喃的:“杨局正,我刚才忘了跟王爷说一件事。”
“什么事?”隔着窗户元贞在问,他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了,拿马鞭敲着窗户,“打开。”
窗户打开了,明雪霁看见他带笑的眼,那么亮,像前些日子他生气勃勃的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明雪霁转过脸:“计延宗要搬家,还说以后王爷若是再叫,就让我找借口推脱了。”
以为他会惊讶,他却嗤的一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中:“我猜也是。”
所以,他都知道么。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我,我来跟王爷道个别。”
元贞嗤的一笑:“道什么别,又不是他想如何,就要如何。”
像云层散开,乍然透进一丝光亮,想问,又不好问的,只是低着头,觉得心里深处,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悄悄地生长。
车子停在一条幽静的小街,是铺子后门所在,不大不小一间铺面,后面是自住的两进小院,前面临着大街是门脸房,斜对面就是明家的茶叶铺子,如今铺面里空荡荡的,先前的东西都搬空了,新开什么店还没定下来,所以并没有收拾。
大门虚掩着,元贞随意看了一眼:“你想开什么店?”
明雪霁也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懂,关于未来的设想,也无非是帮人做做工,缝缝补补,刺绣裁剪,烹茶取水,自己做生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