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摆脱元贞的拥抱,洞口处晃过人影,杨龄没有提灯,在黑暗里低声催促:“快走,前面就要散了,陛下要进殿。”
心里砰砰乱跳,明雪霁极力挣扎也挣脱不开,杨龄紧皱着眉头闯进来:“胡闹!”
她低着薄怒,向着元贞:“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王爷不怕人看见,她呢?还让不让她活?”
明雪霁再没想到她居然敢当面叱责元贞,怔忪之时手被她抓住了,她急急催促:“走。”
另一只手还被元贞抓着,明雪霁仰着脸,哀求地看他,元贞垂着眼皮,半晌,松开了手。
心口一块巨石轰然落下,明雪霁急急忙忙离开,走出几步再回头,元贞大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唯独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越过黑暗,紧紧盯着她。
“就说你跟我一直在一起赏月,”杨龄走得很快,“有人问的话我来答。”
明雪霁默默点头,脸上热辣辣的,见杨龄往她脸上看了看,语声顿了片刻:“把口脂擦了吧。”
明雪霁下意识地去擦,指尖染了斑驳的红色,才突然反应过来,大约是口脂被元贞弄得花了,所以才要她干脆都擦掉。
一下子连耳带腮都涨得通红,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杨龄望着前面,并不看她:“王爷发病时脾气有些古怪,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他是男子,与你的境况并不相同。”
明雪霁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然而此时心慌意乱,根本来不及细想,跟着她穿过小路赶过去,听见露台上说笑的声音,看见众人簇拥着祁钰正要返回殿内,人群边上计延宗急急迎上来:“你去哪里了?”
语声突然中断,他看见了她新换的衣服,雪青的褙子低垂着,轻柔的颜色,山洞里那匆忙一瞥突然晃过眼前,计延宗变了脸色。
“她与我在一处,”杨龄不动声色接过话茬,“我们谈谈讲讲,不觉走得远了。”
是这样吗?那雪青衣衫的一角,她这么久不曾露面的可疑。计延宗带着温雅的笑容:“原来如此,有劳杨局正了。她初次进宫,在下担心她不认得路,方才还特意去找了她,你们没有听见么?”
是的,她知道,她方才差点就被他当面撞破。明雪霁看见计延宗探究的目光,他脸上有笑,眼睛里却没有,难道有哪里露出了破绽?极力镇定着,摇了摇头:“没听见。”
没听见么。计延宗沉沉的目光一点点看过,她头发有点乱,嘴唇有点肿,口脂的颜色比方才浅了些,这又是为什么?眼前不停闪过狭窄的山洞里元贞的白衣,圈在怀里一闪而逝的雪青色,疑心呼啸着几乎要跳出心口,然而这是她。
他一手教养,只知道女诫女训的贞洁妻子。平日里连外男都不曾见过几个,方才宴席上不是没有男人偷偷窥探她,可他留心看着,她连一次都不曾看过那些男人,她那么老实贞洁,与那山洞里那个藏在元贞怀里的放□□人,怎么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