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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葛老消息?”

初一牙关紧闭,一时间还在犹疑着,不肯将自家主子的事随意暴露。

“你主子在寻死!”

刘景天却彻底没了耐性,声音忽的严厉起来:“不说清楚,皇后误会难解,你是铁了心要看自个主子死不成?”

迷药不是长久之计,莫说长久了,便是短计都算不上。

如林芝年与产婆所言,腹中的一双孩儿已经保不得多久,三五日都是侥幸,说不得下一刻就要下红生产。

昏迷不醒,如何生产?

可若是没了迷药,清醒后的阿棠,又怎么会愿意为他这个“杀父仇人”好好生子?

若是这误会不尽快解开,只怕这一双胎儿的生日,便是他们一家四口的死期!

刘景天面上还勉强平静,心下却已沸如油煎。

被训斥的初一的身子一颤,心下暗恨——

误会?娘娘查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误会?

甚至连周光耀都忍不住心下摇头,暗暗感叹陛下直到此刻都毫不心虚,果真是天生的帝王之材,寻常人远远不及。

只是看向一旁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苏允棠,初一却忍不住生出几分动摇。

不论如何,此时娘娘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她们身受苏家大恩,固然甘愿以性命追随尽忠,可若是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片刻之后,初一到底还是上前,将苏允棠身旁,解衣包扎刀口时,掉落到了一旁的密信呈起,三言两语说明了家里意外发现葛老一双徒儿的事。

她只说了苏允棠的吩咐,与经她手与府中传过的信,至于最初的源头,初一虽疑心是董嫔,但并无实证,娘娘也从未提过,便只略去未言。

刘景天接过这薄薄的丝绢,因为先前塞在怀中,这密信早已被血浸透,但血迹未干,迎着窗外的光,倒也不影响看出信里的内容。

世事就这般凑巧,连他后来都遍寻不见的葛老徒弟,竟就这般撞到了阿棠手中。

看清之后,刘景天心下一沉,竟不是平白一句疑心,而是有了切实“人证”。

刘景天缓缓攥紧丝绢,一时间又忍不住生出满心悔恨。

这误会,原本不难解开。

若在荆州,不,甚至是三年之前,莫说他本就无辜,即便当真牵涉其中,他但凡真心诚意,软言相求,阿棠也总会信他七分,再多人证物证,最起码,也会给他自辩的机会。

但偏偏是现在!

如今,他要怎样与早已不再相信他的人,证明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

第56章 天塌了?

◎娘娘破水,拖不得了!◎

苏允棠睁开眼睛时,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在何时何地。

被扎的虽然是心口,但无力与晕眩却是从浑身上下传来,肩膀一阵阵的疼与痒, 眼前是一阵阵的晕眩发黑,耳边有嗡嗡的嘈杂响声,似有蜂群在耳边飞绕,不知道是外面传来的, 还是她自己脑内发出的。

既不清醒, 也无法沉睡, 甚至闭上眼睛, 想要略微迷糊一阵都不行。

恍惚之中,苏允棠甚至觉着她已经死了, 或是陷在什么荒废的池沼噩梦之中。

但下一刻,耳边温润若水的干净声音, 却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娘娘。”

苏允棠迟钝的眨眼, 半晌, 方才在一阵阵的眩晕中, 分辨出了这熟悉的五官。

是林芝年。

原来她还没有死。

苏允棠疲惫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林芝年的声音清泉般温润熨贴:“娘娘服一碗药再睡吧?这是微臣刚刚熬的安胎良方。”

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