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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没想到陛下待皇后如此情深意重。”

“之前都言皇后失宠,要废后另立,可见都是谣传。”

“不知是谁说大将军去后,中宫已是无根之木,后党翻覆就在眼前。”

“老了,难免说些糊涂话,自个都不记得。”

“即是二圣情深,夫妻一体,何来后党一说?”

“有理有理,帝后相和,江山稳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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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的刘景天当然听不到抱厦里,老油条们的闲话。

他大步行出了勤政殿,直到看到了皇后寝宫的檐角瑞兽,远远看到了紧闭的宫门,便莫名顿了一顿,低头搓了搓指尖,又按了按心口。

不知怎的,这一路上总觉着有些心慌。

他停了脚步:“皇后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李总管闻言低了低头,这话没人能回答。

大明宫不是皇宫,在宫中时,陛下若想,连皇后吃了几碟菜,睡了几刻钟都能清清楚楚。

可在大明宫,皇后娘娘的话比陛下这个天子还好使,衣食住行也不必从外头经手,宫门一关,就当真是铁桶一般严密结实。

倒是一旁周光耀拱手:“陛下若不放心,可带属下贴身护卫。”

刘景天瞥他一眼:“怎的,还怕皇后与朕动手不成?”

周光耀笑呵呵的,他十几岁时就是南王亲卫,同生共死过的情分,在刘景天面前倒不像寻常臣子小心:“属下听闻,娘娘这阵子不甚痛快,若当真动手,属下虽不敢拦,总能代您受几鞭子不是?”

刘景天果然不恼:“你如何知道皇后痛不痛快?”

周光耀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心存私心,一直留意着皇后宫中,前几日见去厄姑娘下山回将军府,便特意跟着送了一程,路上无意听说了娘娘这几日厉兵秣马,紧弦上弓,只怕就是等着陛下你上门。

好在刘景天也不追问,想着皇后若要动手,旁人只怕是代不去的,便不禁摇头叹息:“想跟着就跟着罢了,只是一会儿被皇后赶出来,别怪朕不为你张目。”

周光耀在帝后两个身边跟了这么久,也一点不奇怪陛下这话里的示弱,仍是笑呵呵的应诺,又往前一步,当前叫起了宫门。

按着周光耀的初心,娘娘便是当真动手,也不过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小惩大戒罢了,他不过是为着护卫之责以防万一,免得玩笑当真闹大。

但等到宫门大开,耳边骤然响起急迸格邦的一声清脆的“啪”响时,他的面色却是猛然一变!

只是看到台上的皇后娘娘,便无人会认为这是夫妻间的玩笑。

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势成,这分明是早有准备、毫不迟疑的的一道杀箭!

即便久经沙场的周光耀,这么近的距离里也无法阻拦,出弦的羽箭仿若一道雷霆,擦过他的面颊,箭端甚至带起了他的鬓发,重重的在他身后发出一道沉闷的动静。

沙场征杀多年,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弓箭穿透了皮肉的声响 。

他的身后,当然就是陛下!

周光耀只觉头皮一炸,踉跄转身,还好,有他挡着,到底叫皇后偏了一寸,这本该正中胸口的一箭,如今只是扎在陛下的肩膀上。

“有刺客!”

“护驾!”

周光耀一把将刘景天护在身后,高声大喊。

但叫这位禁军统领崩溃的是,被他拼死护卫的刘景天非但没有立刻后退,甚至还越过他往前走了一步。

刘景天微微躬身按着伤口,震惊之外,却毫无怒意,甚至看向皇后的面上,满是担忧与关心:“阿棠!你这是干什么?你现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