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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刘景天却发觉并无如此。

苏允棠此刻的仇恶与诅咒,叫他连方才满心的怒火一时冻结,凝成了一团寒冰,沉沉得跌进深不见底之处。

他仍是在乎的。

刘景天忽的闭了闭双眸,咬牙让自己从这无用的情绪中挣出,只沉沉道:“你是定要保这孩子?”

如果说刘景天来之前,苏允棠还迟疑郁郁,对腹中的存在满心抗拒的话,此刻几句话后,却叫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自然要保!”

她双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一瞬间如同身披铠甲:“这是我的孩子,我非生不可,刘景天你也非生不可!”

刘景天的眼神冷硬阴冷,正待开口,对面苏允棠便已料到了什么:“你也别想着自己吃药受伤,好叫我连累落胎。”

她的眸光坚韧至极,锐不可当:“刘景天,我告诉你,你若当真这么干了,我落胎之后的第一桩事,就是一刀戳进心口与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刘景天眸光微动,低头看着苏允棠的面色,再又一次的心动里,确认她这话的确是十足的果决,没有一丝内荏犹豫。

确认之后,刘景天微微后退,退了一步:“朕不会,你既然这样说了,就该放心。”

苏允棠冷笑:“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叫人放心?”

她从榻前站起身,径直往后退到了暖阁另一面的槅扇门内。

这还不算,她甚至还拿起帕子捂了口鼻:“陛下请回!”

刘景天愣了一瞬,也立即明白了她这举动的含义:“你疑心朕使手段害你落胎?”

苏允棠的确是在这么想。

小林太医今早还说,她虽然调理了两月,但时候太短,只怕这一胎也凶险,女子孕初本就不稳,是最需要小心谨慎的时候。

谁知道刘景天会不会已经在衣裳上熏了麝香红花什么的,过来害她自己落胎。

她原本就体虚不足,自己身子不成,没能保下孩子,总不成也举刀子自尽去。

那也太笑话了些,说不得就只能认了。

苏允棠这时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太冲动了,又是摔盅,又是动怒,万一动静大了,也连累腹中胎儿不稳呢?

说不得这才是刘景天的手段,故意叫她生气落胎?

面对刘景天这样的对手,苏允棠简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刘景天被侮辱了一般:“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苏允棠隔着手帕反问:“这种事难不成你做不出来?”

刘景天一顿,他当然做得出来!

刘景天这时甚至都已在后悔,自己今日不该过来好言相劝,谁知道女子有孕就会变得这般不可理喻,竟连皇后都不能幸免?

如今打草惊蛇,再要动手,只怕不容易。

可越是如此,刘景天越发不能承认这话。

他转身挥手,不屑冷笑:“笑话,你怀的是我刘家的种,你乐意拼着性命为朕生儿育女,朕为何要拦?”

苏允棠也不傻:“以为故意这么说,就能气得我不要孩子了?呸!你这么想要种,拼一次命怎么够?等着,这个完了,我叫你再拼一个!”

刘景天这次再没说话,绷着脸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只是御辇离开了永乐宫后,刘景天的面色就瞬间一变,脸色萎靡,又沉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寒冰。

他不顾仪态的倚着靠背,把碧玉串都生生的转出了残影,直到就快回到荣喜宫门口,才忽的开口问:“贤……董嫔如今如何?”

一旁的李江海一愣,这个时候,怎么忽的提起了这位主儿?

这是冷落这么久之后,又想起了旧人?

这也不像陛下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