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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小腹:“只不知这肚子里是男是女,两个孩子,能有一个皇子就好。”

苏允棠对儿女倒是并无执念,甚至相较之下,更喜欢女儿些,只是眼下情形,终究是皇子的用处更大些。

白先生:“已确是双胎了?”

苏允棠:“是,小林太医才诊了脉,八成无误。”

提起小林太医,苏允棠心下倒是一动。

先前刘景天来“捉奸”时,故意叫了小林太医的名字气人,倒是还没有安抚解释,等明日再见时,要记着这事,不能为了刘景天抽风,叫小林太医心生顾忌不快。

这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瞬,苏允棠便又听白先生道:“既是双胎,就更要小心些,我已让各处都再留心葛老行踪,若能有好消息,就再好不过。”

苏允棠诧异:“葛老不是已然仙逝了吗?”

若是葛老能活着,当初将这位神医请来,说不得父亲还能多撑些日子。

便是当真大限已到,去前的几月里,也能舒服体面些。

可惜……

白先生便道:“葛老去了,总有传人,大小姐不知,葛老晚年时,曾收下过一双弟子,一男一女,后又结为夫妇,这女弟子便专精女子妇产之道,跟随葛老四处行医,单论妇人生产,说不得还更娴熟些。”

苏允棠恍然:“这么多年多年不见消息,可能寻到?”

白先生:“也是凑巧,上月一个苏军出身的老革,卸甲归家时,路过恩泽一处无人知晓的山中村落,意外撞见了这对夫妇,已传了信去查,若是真的,大小姐生产时,就叫人放心许多。”

“原来如此。”

苏允棠安慰:“得之我命,能寻到自是最好,寻不到也不必强求。”

白先生闻言便笑:“女子怀了身孕,大抵都要多虑多思,大小姐如此豁达,果真将门虎女,倒颇有大将军遗风!”

苏允棠只是无言摇头。

她哪里算什么豁达?被暗伤折磨了近三年后,她最清楚一个人在身上处处不痛快的时候,性情心绪也会一并变得狭隘,根本由不得自身。

不见刘景天都没受住孕初的不适,一日日的阴晴不定起来?

她现在能够不在意,无非是因为所有的不适都在刘景天身上罢了,如父亲那般,缠绵病榻多年,心性却还能豪迈阔达,当真看淡疼痛生死,是世间罕见,她差得远。

该说的正事都说罢,白先生便也没有多扰,起身踏着暮色离开了大明宫。

苏允棠送走了先生,看了看天色,想着没什么事,便在镜前卸了见客时的钗环,打算解了头发松快着,一会儿用过晚膳便准备歇息。

自从有孕,她便是这般日出而起 ,日落而息,格外准时。

去厄见状,在一旁欲言又止:“小姐,小林太医在外头,已来了好几次。”

苏允棠顿了一顿,诧异道:“好几次?怎么不请进来?”

去厄解释:“陛下来时就一直在外头守着,先是小姐要午歇,就说没什么事不必打扰,后头又来了一趟,遇上娘娘正与白先生说话,就又罢了,这不是又来了?”

若是当真有事,不过这样三来而不入,想来还是晌午时 ,刘景天来那一趟,叫小林太医一直放心不下罢了。

如是从前,有什么只管来问就是了,如今却是这样小心顾忌……

苏允棠闻言摇头:“这般小心,定是刘景天折腾这一遭,将人吓着了,快请进来吧。”

此时她头发已经拆了一半,肩后垂了一半的青丝,这个模样,若礼说,是不好见客的。

只是小林太医又与寻常客人不同,见大夫,着急起来哪里顾得上那么许多?莫说头发只挽一半了,衣衫不整,憔悴邋遢,甚至吐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