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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怕我出了意外,看似护卫永乐宫,实则仍是在护卫陛下。”

“可是怎么会如此……”

将之前察觉到的不对劲一件件说出来后,苏允棠便也寻根问底,记到了最初的根源:“是董氏落胎那一夜,在荣喜宫外的冬雷,那雷在你我之间响得极近,此刻想来,就是那雷鸣之后,我便再不觉寒冷疲累。”

刘景天默默垂眼,的确,他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浑身无力。

只不知道,若与苏允棠在一起再被雷响一次,这异状能否复原……

又怕先叫雷劈死。

“可见,陛下实在是多虑了,冬雷震震,偏偏响在下旨圈禁之前,如此异兆,分明是天意。”

苏允棠一句句说个不停,对面的刘景天却都是言简意赅,只是偶尔应一个“是”“对”,更多时候,干脆是沉沉无言,只当默认。

直到苏允棠说起“冬雷,天意,天子”的话头,毫不遮掩嘲讽之意,刘景天才的忽的抬起嘴角,冲着苏允棠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

下一刻,苏允棠猛地倒吸一口气——

她方才虽肿胀却无觉的舌尖,忽的痛了起来!

苏允棠一开始甚至以为是天降的异兆这么快就收了回去,但很快的,她便也意识到了不对。

她咬的是舌尖,但此刻痛起来的却是舌根侧面。

意识到这一点,再看看刘景天似笑非笑的神色,苏允棠还有什么不懂的?连方才纯粹的快活喜色都收起大半。

刘景天这一下咬得并不重,与平日用膳咬着舌头一般,几个呼吸过后,舌根的闷疼便也消了下去。

她缓缓的吸气,抬眸看向刘景天,沉声道:“原来,不单是陛下要代我受痛,我也是一般。”

看着苏允棠此刻的神情,刘景天便仿佛扳回了一城。

“可见皇后还是有不知道的事的?”

他抚着脸侧,微微探身,几乎带着几分快意:“皇后才说这是天意,可见虽然阿棠对朕无情,天意却要皇后这辈子都与朕同气连枝,生死与共。”

看着刘景天直到这时,竟还在计较她在暖阁中说起的,再无情意不肯和睦的话头,苏允棠停顿一瞬后,却突然只觉可笑。

刘景天这样的天生的孤家寡人,竟也会当真在意她的情意?还是他作出这一副深情不放的模样来,就能将他自己也骗了过去?

若非她与刘景天相处太久,相知太深,单看刘氏天子这模样,怕是苏允棠自个要疑心这三年的磋磨都是做梦了。

苏允棠心觉可笑,便也真的笑出了声来。

她并不理会这“有情与否”的话头,只是直视刘景天面目,径直回道:“那又如何?”

她的确也要代刘景天受过,可那又如何?

她与刘景天全然不同,苏允棠看自身是玉,也会觉刘景天是石。

但在刘景天的眼里,只有他一个是千金不换的世间美玉,剩下的所有人,却连石头都算不上,不过微末草芥,便是全都捆在一处烧成飞灰,也比不上美玉上的一道微瑕。

将她逼到极处,她可以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但刘景天却不可能因此也伤害自己,和她试试谁能对自己下手更狠些。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拼不起。

刘景天显然听出了苏允棠的意思,眸光一缩:“阿棠,你不要逼朕。”

帝王威势之下,换了旁人早已战战兢兢,可苏允棠却笑得更欢。

她眉宇之间闪着锋芒,仿佛一支出鞘的利剑:“逼了又如何?叫人将我牢牢看在这椒房殿,囚禁不出?不敢叫我见一丝火星锐器,顶好是干脆用软布丝绢捆在床榻,咬舌自尽都不成,一饮一食,一汤一药,都用流匜灌下,试试我苏允棠的命有多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