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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心头一喜,只恨自己晕早了些,不好立时就起来,仓促间,只是抬手捋了捋滑下来的溜发。

她跪了这许久,原本就面色苍白,发鬓只略松散些,便越发透出十二分的柔弱无依。

董惜儿微微闭眼,耳听陛下踏上了台阶,似乎格外着急气怒,脚步匆匆,一步一步,朝着她越行越近。

一定是看到了她晕倒才会这样着急,董惜儿心下想着,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一会睁眼后,要摆出什么样的神情,说出什么样的言语,下一刻──

刘景天就这样掠过她,径直行进了殿内。

——

满面愠怒的刘景天,并不知道被他甩在殿外的董惜儿,已是气恨之下,当真昏了过去。

事实上,心烦意乱的刘景天,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一闪而过的宫人中,还躺着他亲口封过的贤妃。

刘景天龙行虎步行到内殿之后,便直奔苏允棠,扯着衣襟呵斥道:“你又干了什么?”

比起刘景天的烦躁,早有准备的苏允棠就显得很是平静:“陛下这是怎么了?”

刘景天在美人榻上坐下来,仍旧盯着苏允棠不放,仿若欲择人而噬的猛虎:“朕这半日,忽冷忽热,烦躁不安,皇后可知缘故?”

苏允棠恍然:“原来如此,陛下不必忧心,不过是月事将至,臣妾不忍陛下月月难过,叫林太医开了方子调理罢了。”

刘景天怒色一滞:“这么快?还不到一月。”

“若不然,陛下以为女子此事为何要叫做‘月信’?正常女子,本就是二十八日为期,有时多几日,有时少几日,总逃不过这一月之信。”

苏允棠微笑着,又告诉他:“这二十八日,是从月信来时就开始算的,可不是之后。”

刘景天掐指一算,果然就在这几日间。

看着刘景天眉头紧皱的模样,苏允棠安慰:“不过臣妾寒气入体之后,月事便再不准了,有时三五月都不见得来。”

刘景天刚刚松一口气。

苏允棠便又道:“可臣妾已在吃药调理,这几日来不来却也难说。”

刘景天一顿,到了这时候,若还瞧不出苏允棠的刻意,他就当真是傻子了。

天子面色阴沉下来,苏允棠却只耐心解释:“就是因为今日开始用了调理的方子,陛下才会这样的烦躁不安,浑身不痛快,您且忍耐几日,小林太医说,熬过这几日便会好些,等彻底调理好了,日后连月事也不会再疼。”

刘景天桃花眸抬起,沉沉郁郁:“皇后这是故意违诺?”

当然是故意的,苏允棠两年前就试过这个方子,吃了之后月事倒是都如期而至了,但她却不分昼夜的潮热心悸,烦躁不安,时而易怒时而心绪低沉,睡在梦里都会突如其来的来一阵脾气。

用过两日之后,她就再不肯吃,宁愿隔个三五月,受一场下腹坠疼绞痛的折磨。

可如今既然有刘景天以身相代,情形自然不同——

苏允棠甚至还特意叮嘱了小林太医,要他想想法子,务必立时见效!

也多亏了小林太医有过南康的前车之鉴,仍旧愿意为她担着风险调了药方,这才有了这样的效力。

苏允棠的确答应了刘景天,不叫他再受一处不该有的病痛不适,可这却是该受的!

有病当然要治!

想到了小林太医,苏允棠的面容便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臣妾既答应了陛下保重自身,又岂敢懈怠?女子下滞这毛病,本就烦人琐碎,不破不立,一时的不痛快,熬过去便是日后的顺畅,这样的要害取舍,陛下九五之尊,难道还讳病忌医,要臣妾一介女子劝谏吗?”

再看刘景天时,苏允棠便叹一口气,仿佛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儿,满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