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掉入陷坑。
“我身边几个兄弟无事便喊我小名,青台巷听到的人不少。你收买了下仆便能听来,被你知晓,不足为奇。”
白鹤娘子气道,“你这孩子,为何总是不信我!”
阮朝汐并不被眼泪打动。
“叫我如何信你?陌路相逢之人,张口喊我的小名,辩解说小名是你起的。下句是不是要说,你是我尚在襁褓时的亲友了?张口就来的话,你说得,其他人也说得,京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是我的亲友?”
白鹤娘子气恼地扔了伞,在雨里哽咽起来。
傅阿池撑伞过去,劝慰主家,“九娘说得实有道理。娘子如果心里有些少人知的往事,不妨和九娘说一说。”
白鹤娘子被劝得止住哭声,断断续续地提起旧事。
“十六年了。李月香抱着你从京城逃出。那夜也是个雨夜,我撑着伞,看着阮芷和李月香把你带走……我心都碎了。”
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阮朝汐的呼吸乱了一瞬间。“……你知道阮芷?”
“我如何不知他!”白鹤娘子激动起来,“不就是释长生!”
“阮芷在我和你阿父面前歃血承诺,会护你一生一世。谁知他竟是个懦弱胆小之徒,出京不到一年就遭受不住吃苦受难的日子,抛下了你,自己躲去山里出了家!”
阮朝汐侧耳仔细倾听。听来匪夷所思,但是桩桩件件的细节,对上了。
“李月香也在我面前歃血承诺,会把你带回京城,带回我的面前。她倒是把你养大了,你回了京城,却是为了安葬她!从头到尾,她竟从未提我一句,你竟不知世间还有我!若不是你侥幸来了净法寺,你我母女岂不是……岂不是今生难以相见!”
雨声里夹杂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传入阮朝汐的耳中,那句“你我母女“ 轰然若天边春雷,震耳欲聋,她惊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撑着伞站在雨中,恍惚间,白鹤娘子悲喜交加,不管不顾地奔过来,一把抱住动也不动的阮朝汐。
“李月香哪是你的阿娘,你我才是母女!阿般,京城这座净法寺,原本就是为了等你而建。这些年积攒的功德法事,都是为了寻回你!”
白鹤娘子在细雨中捧起阮朝汐的脸,近乎恳求地对她说,“看看我,仔细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的眉眼,是不是和我相似!”
“你出生于五月二十,生下来五斤八两,右边肩头有一处殷红小痣。只有三四个月大时你便不爱哭,一双乌黑眼睛整日大睁着张望四处,你阿父当时便指着你笑说,眼睛像我……”
白鹤娘子突然记起了什么,紧攥住她的手,“李月香有没有告诉过你的大名?朝暮之朝,潮汐之汐。那是你满月时,你阿父亲自给你起的大名,朝汐!”
阮朝汐的脑海嗡鸣。桩桩件件,大事小事,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