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掸干净了对面&30340;花叶,“坐这儿。”
他把木拐杖放去青石边,拘谨地握了握刚才被搀扶&30340;手臂,低声道谢。
阮朝汐好笑地说,“我还未和你道谢,你谢我什么。”拢起长裙,坐在他身侧。
起风了。黄叶晃晃悠悠地飘落肩头,她抬手拂去,在细微风声里郑重道谢。
“上次承蒙你慷慨一诺,护送我出豫州。虽然意外没有去成,但我还是想要当面谢你一句。”
钟少白想也不想脱口说,“这次我们时运不济,被外兄拦住了。等我腿养好了,我再送你出豫北,去司州!”
年少仗义,一诺千金。不管他腿伤好后会不会生出变数,至少此时此刻,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阮朝汐侧脸过去,冲他清浅地笑了笑,又转回了头。
“再说吧。”她&30340;视线越过南苑墙头,“再看看。”
周围无人看顾,阮朝汐坐得随意,两人肩并着肩坐着,相距不到一个手臂。
她今日穿了身海棠色&30340;高腰长裙,百褶裙摆蜿蜒落入钟少白&30340;视野,她两手自然地交叠身前,鲜妍&30340;海棠色衬得手指纤长柔白。
钟少白冲动地侧身过来,抬了下手,想握住身侧纤长秀美&30340;手。但阮朝汐才偏了下头,他就更迅速地把手收回去了。
视野里只剩一片大幅度晃动&30340;衣袖。
钟少白掩饰地去抓拐杖。
动作太大,拐杖啪得倒下,在阮朝汐&30340;瞠目注视下,不偏不倚打在伤腿&30340;膝盖上,钟少白疼得“嗷”一声,捂住了腿。
阮朝汐立刻起身把肇事&30340;拐杖捞过来,“可有打到伤处?要不要我去找莫四兄来?”
她俯身过去查看,人凑近了身前,身上浅淡&30340;熏衣香传来,钟少白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身子细微地往后仰,唯恐自己冒犯了她。
他&30340;视线不敢直视面前&30340;柔美弧度,改而往下看,却看到一只柔白纤长&30340;手腕从衣袖里探出,扶起了拐杖,递还过来。
落在钟少白&30340;眼里,就连润粉色&30340;指甲,削葱似&30340;指尖,处处都其他人好看百倍。
钟少白顶着一张突然涨得通红&30340;大红脸,强做镇定,“不碍事。”
他眼神飘忽,心不在焉地从阮朝汐手里接过拐杖,余光还追着她柔白&30340;指尖,润粉&30340;指甲。
一不留神,手劲一松,啪,沉重&30340;木拐杖又倒在他腿上。
这回比刚才更不巧,杖头刚好打在小腿包扎&30340;骨裂处,钟少白一下子疼得没了声儿,捂着小腿伤处,强忍着挥了挥手,表明他无事。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30340;脚步声,出来&30340;是莫闻铮。
他从未遇到钟少白这种不省心&30340;病号,人差点气得原地升天,再不许他在庭院里坐着了,把人强行带回房里。
钟少白一跳一跳地跟随莫闻铮回去,边走边频频回望,眼神热切。
他又遥遥比划了一个“三”。
阮朝汐抿着嘴,想要忍住笑意,没忍住,轻轻笑了下。
这是想要她每个半夜都撑着不睡觉等他来&30340;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