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再配一杯清茶,如此搭配不易呕吐。”
阮朝汐接过清粥。眼前无人盯着,她用了几口,又夹了一筷豆豉,便把碗筷放在身侧,继续盯着人来人往&30340;后罩房和厢房两处。
门窗装好,回廊尽头又转进来一队部曲,扛着卧具,坐具,书案,屏风,各式沉重而华贵&30340;屋里用具,流水似&30340;往几间屋里送。
阮朝汐转头问银竹,“二郎君&30340;两位姬妾应该是住在东边厢房&30340;吧。怎&30340;连整排&30340;后罩房都拆了?”
银竹没有直接应答,而是委婉地说,“郎君吩咐下来,除了房梁青瓦和四堵墙留着,其他都换新&30340;。”
部曲出去,换了一队仆妇。这回带进来洗漱银盆,装饰玉瓶,珠帘,纱帐,各式繁杂细致&30340;精巧小物,浩浩荡荡往各处屋里送。
天色西斜时,小院里焕然一新,各处房屋除了头顶梁瓦和四面粉墙,果然再没有一点和之前类似&30340;地方了。
阮朝汐晌午在长廊里坐下时,完全没想到,对小院&30340;所谓‘修葺’原来如此干净彻底,抹除了荀二郎君暂代坞主五年期间&30340;所有痕迹。
有个预感从白日里开始,便在心底升腾,越来越强烈。她环视左右。
小院里各处烛台都点亮,映照得室内暖黄&30340;灯火,等待迎接主人到来。
白蝉过来搀扶她回去。
“天晚起风,十二娘回去歇着,当心着了凉。”
阮朝汐坐了一整日,晕眩&30340;症状好转了许多,只是起身时脚下还有点发软,在白蝉&30340;搀扶下沿着灰瓦长廊,慢腾腾往书房后门方向走。
她把横亘心头&30340;疑问问出了口。
“早晨看到书房里&30340;布局变了。如今小院又拆了个干净。云间坞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二郎君那边……可是已经离开云间坞了?”
白蝉出乎意料地回应了她。
“这几日云间坞确实有不少变故。十二娘,郎君回来了。”
“二郎君将养身体期间,代理云间坞之主。孔大医精心医治数载,如今二郎君&30340;腿脚养好,准备重新出仕了。云间坞依旧回归郎君&30340;看顾之下。”
阮朝汐字字句句地听着,越听越惊异。
“荀三兄他……不是正在京城任职么?据说今年刚兼任了司州刺史&30340;重任。他这次回来豫州,只是替圣上传旨……他不回京城了?”
白蝉看她&30340;眼神带了点异样。不等阮朝汐想明白那道复杂眼神里&30340;含义,白蝉已经惯常地低了头,温婉回应道:“郎君说,短暂不回京了。”
回到灯火通明&30340;书房处,白蝉扶着她依旧在紫绫罗软榻处坐下。
整日时间,足够让回忆从混沌中苏醒,她清晰地记起那个混乱&30340;黑夜,荀氏轻骑追在身后,大车疾奔,她准备跳车,正清点着食水,忽然钟少白大喊一声“小心!”
大车急停&30340;那一瞬惊心动魄,钟少白扑过来护住她&30340;身影令她难以忘怀。
眼前似乎又升腾起当时&30340;浓重黑暗了。旷野里伸手不见五指,视野看不清什么,只能听到箱笼翻倒&30340;沉重声响,她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