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少,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得了十二郎仗义相助,今日若不是迎面撞上,十二娘和七娘&30340;车队就要顺利到历阳城外了。”
荀玄微说话&30340;语气虽温和平缓,言辞尖锐如刀锋,
“两位青春姣美、正当年华&30340;高门小娘子绕城游玩,倘若被历阳城中&30340;平卢王得知,他正好接旨要在豫州找寻第三任夫人。你觉得平卢王殿下能做出什么事来?”
钟少白咬牙道,“我们不知圣旨之事!”
“不错,你们还小,家里许多事瞒着你们,只和你们说,轻易不要出坞壁。世道动荡,人心险恶,躲在坞壁里偏安一隅,你们想不到世间有多少龌龊事,难道龌龊事就无人做了?”
钟少白&30340;脸色猛地涨红,捏紧了双拳,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应答。
阮朝汐目送荀莺初进马车,转身走回树下,端正笔直地跪坐回自己&30340;簟席位置,视线低垂看地,冷静地接过话头。
“这世间有众多恶人,犯下众多龌龊事。我们既不是恶人,又从不做龌龊事。如今恶人就在历阳城内肆意横行,坞主昨晚见了恶人,什么也未做,当面只是和他虚与委蛇,谈笑风生;回头却斥责我们,说我们不该出坞壁。仿佛世间恶人横行,我们遭遇了恶事,都是我们之错。”
她口齿清晰而冷静地说,“我不服。”
钟少白转身过来看阮朝汐,眼神灼灼闪亮,这回是激动&30340;脸上升起一片绯红。
“我也不服!”
荀玄微喝茶&30340;动作停在半空中,顿了顿,摇头轻笑出声。
“平日里不言不语&30340;,一张口就是好辩才。”
他&30340;视线转往左,注视在阮朝汐身上。
“世间恶人横行,恶事不断,你怎知我什么也未做?”
阮朝汐把头偏去旁边,不吭声。
做了什么?她心里说。
“十二娘是个心里有定见&30340;,轻易说动不得。因此我在信里特意和你把历阳城&30340;情形说清楚,你却依旧来了。——是没拆看,还是看了,不信我之言?”
阮朝汐深吸口气,豁出去地说,“没拆看。”
荀玄微起身,脚步走过她身侧。
绛紫滚边大袖拂过她肩头,秋日清晨&30340;山风呼啸而过,带着山里&30340;寒意。他停步问,“为何不拆看?”
阮朝汐低着头,这回死活再不肯吭声了。
身侧&30340;人没有再追问下去,走开了两步。
声音温煦如常,但话里话外寒意入骨。
“平卢王不会轻易择妻。他是草莽豪强出身,厌恶士族入骨,两任上品高门出身&30340;王妃嫁给他不到一年都殁了,原因他自己最清楚。为了那两桩人命,他得罪了不少人,至今回不去京城。”
阮朝汐听出话背后&30340;深意,吃了一惊,蓦然抬起视线。
荀玄微继续语气平和地跟她说,“如今他人在豫州,过得还算逍遥。何必议定了豫州高门大姓女,给他自己套上枷锁?七娘&30340;家世品貌,堪配他&30340;王妃之位,但他多半会找借口推辞。”
这就是默认之前对荀莺初&30340;那番言语,是刻意吓她了。
阮朝汐低着头,正思忖着,耳边却又传来极平静&30340;一番言语。这回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