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是朋友，是独一无二de，无法和任何人对比。”楚忆归勾住了万秋de手指，万秋低头看着他们手指相勾de地方，这是一个拉钩de动作。

万秋记得。

这是朋友和朋友之间，做约定de动作。

是关系好de象征。

突然之间，在万秋de脑海中似乎浮现起了很多不同de朋友de模样。

不仅仅是只有楚章和赵星华de，还有宁海和他de朋友，有宁巧珍和她de朋友，也有班级中de同学，所有人各自有各自de朋友。

不是每一对朋友都是一样，大家都不一样。

为什么会觉得楚章和赵星华好呢？

因为……

万秋缓缓抬眸，凝视着楚忆归：“为什么你不高兴呢？”

这是万秋第一次，如此清晰de表达自己de疑问和茫然。

没有任何卡顿，这是蔓延在万秋心中一直都无法释怀de事，他清晰de告诉了楚忆归。

楚忆归看着万秋。

不是焦躁、不是复杂，澄澈又透明de双眸中，在框下他de时候，如同一层一层de扒开自己de所有de防备，只留下了最底层de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楚忆归de声线，似乎比起平时要更低，却好像低de不是声音，而是别de什么。

万秋回答不了，他只是本能在这么觉得罢了。

就像是怎么填都填不满de水缸，光是看着就满是急躁。

很久后，楚忆归无奈了。

万秋de眼睛，总是就这样肆无忌惮de让他无措，尽情de欺负他。

而楚忆归却半点怨言都生不出来。

要怎么回答他呢？

要怎么做，能安定他呢？

楚忆归发现仿佛是被万秋传染了一般，词汇贫乏了起来。

无措感悄然而生。

“我并没有不高兴……”楚忆归回答万秋de问题，又注意到了万秋de眼神。

楚忆归凝视着。

他总是会读不懂万秋。

那种仿佛只能被万秋单方面读懂de感觉，简直就像是被万秋狠狠de欺负了。

楚忆归知道万秋肯定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楚忆归虽然不能说de很明白，但是唯独有一件事，他可以很清晰de告诉万秋。

“我和哥哥在一起de时候，很舒适。”

不是开心、喜悦、难过、厌恶，没有复杂de乱七八糟de情感，而是舒适。

即便被欺负de有些为难，对楚忆归而言，这依旧是舒适de。

或许万秋不会理解。

可楚忆归并没有欺骗万秋。

但是至少万秋总是会信任他de。

万秋仰望着楚忆归，楚忆归却不知道从这双眼睛里看到de自己，到底是什么样de。

万秋不理解，他不明白‘舒适’是一种什么样de感觉，很抽象。

楚忆归似乎是读出了万秋眼中de迷惘，仔细de思索了片刻。

“舒适，约等于幸福。”楚忆归垂眸，对万秋说道，“我和哥哥在一起很幸福。”

幸福？

万秋知道什么是幸福。

是吃到甜甜de水果de感觉，是打开冰箱看到满满当当de食物de感觉，也是每天都能看到家人回家de感觉。

万秋却不自觉de喃喃道：“可是，我看不到。”

幸福，不应该是‘高兴’de吗？

“哥哥可以看到自己幸福de样子吗？”然而楚忆归突然反问道。

万秋发着呆，眼睛缓缓睁大，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