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脑子又不聪明，这么蠢以后上班都干不了啥活赚不到大钱，我要你有啥用，本来还指着你十六岁能出来找个工作给我赚点钱呢，结果是个傻子一天到晚也就只能捡个垃圾……”

宁巧珍de声音絮絮叨叨de，万秋无法理解这么一长串de句子在说什么。

茫然de眼神看着宁巧珍。

即便是宁巧珍，在三年de相处之后也知道该怎么和万秋交流。

这些零碎de抱怨，万秋听不懂。

那就让万秋听得懂。

“你滚吧，我不要你了，我不爱你。”

——我不要你了。

——我不爱你。

万秋站在原地，明明是夏日，寒冷却逐渐从骨子中袭来。

身-体被太阳烤de燥热，仿佛被冰冻，被炙烤，让万秋无法从这种怪异de感觉中摆脱出来。

万秋de记忆中，也有这样一段很漫长de车de行程。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什么是车。

他在后备箱。

他被放在了雪地里。

然后他听到了，车辆离开自己de声音。

他听到了夜风de声音，听到了雪落de声音。

“妈妈？”他是又要被抛弃了吗？

“我不要你了，我要扔了你。”而宁巧珍则是依旧没有任何心软de，用最简单de语言让万秋理解她de意思。

万秋张了张嘴，找到了自己de声音，而就是这一点点声音，让万秋所有de力气都化作了勇气。

他努力de去触碰妈妈de衣角，可他握住de只有虚无de空气。

“为什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吃de……多了吗？我可以少吃点de，我学习太差了吗？我……我能努力de，我一直都很努力de……妈妈……不要……妈妈我……”

断断续续de，万秋很少说这样长de一句话。

他努力de，想要表达。

“我让妈妈，失望了吗？”

“对，你让我失望了，什么都做不到de废物。”宁巧珍一点都没有顾忌，毫不犹豫de说道。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万秋站在原地，明明是在灼热de太阳之下，可万秋却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冷de雪夜，“妈妈，对不起，妈妈是……最好de妈妈，是我不好，我……可以改，我可以……我不怕疼……疼就有钱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宁巧珍瞪了万秋一眼。

“妈妈……”

万秋de空荡荡de眼睛里，承载了如此庞大de绝望de情感，他不太会哭，他很久都没哭过了。

因为有妈妈，他现在很高兴。

可是妈妈不要他了。

泪水掉落，万秋却分辨不出泪水到底是灼热de，还是冰凉de。

“妈妈，我错了。”万秋伸出手，想要抓住宁巧珍，祈求宁巧珍de原谅。

“你平时不是很听话de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胡搅蛮缠de？！”宁巧珍有些急躁了。

“行了。”终于一直在一旁看着陆清河看不下去了，“差不多了，上车，走。”

陆清河也真de觉得，这一次de任务接de，他估计要做好久de噩梦，一宿一宿de睡不着觉。

万秋漂亮de眼睛，就仿佛最精致de玻璃器皿，将承载在其中de悲伤比任何时候都要醒目。

他就连哭泣de声音都仿佛落入玻璃杯中de水珠，激不起任何声响，默不作声de从杯壁上滑落，很快干涸，留不下任何痕迹。

陆清河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气，上不去下不来，噎在喉咙中。

即便是他，都